“啊?”梁德全搞不清楚宗楚客是何意,一时愣在当场。
梁德全的举动看在宗楚客眼中,自然是被认为做贼心虚,他认定此事梁德全肯定脱不了干系。
“怎么?不行吗?”宗楚客眯着眼睛问道。
“哦!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梁德全这才反应过来。
看着梁德全慌乱地神情,宗楚客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
潞州官驿的客房之中,宗楚客长吁一口气,将他手中的的公文案卷轻轻合上。经过再三比对,宗楚客彻底确认给中宗的上书确是梁德全所为。
其实,是不是梁德全上书并不重要,朝堂之中上书弹劾韦后的人不在少数,可最终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宗楚客来潞州一趟不易,关键看梁德全自己会不会做事。如果梁德全聪明,能让自己满意了,黑的宗楚客也可以说成白的,绝对保证他没事。
在之前的接风宴上,宗楚客已经点拨了梁德全。此刻,宗楚客就像一个钓翁,静待鱼儿上钩。
戌时将过,宗楚客的屋外传来来了敲门声。
宗楚客的面上现出微笑:鱼儿上钩了!
“进来!”
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元之!”宗楚客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也难怪宗楚客会感到惊讶,因为进门的不是他耐心等待的梁德全,而是不速之客姚崇。
说起来,宗楚客与姚崇多年同朝为官。特别是圣历元年十月,在内史狄仁杰的推荐下,姚崇被任命为夏官侍郎加同凤阁鸾台平章事,进入宰相之列。大足元年三月,姚崇被任命为凤阁侍郎,入值中书;六月,又升任为夏官尚书同凤阁鸾台三品。也就是说在则天皇帝时期,姚崇担任宰相时间为六年零三个月,而宗楚客的官职始终在姚崇之下。
姚崇向宗楚客施了个大礼:“姚某见过宗阁老!”
见以前的上官向自己行大礼,宗楚客赶忙回礼:“姚阁老客气了。”
“宗阁老,我现在只是潞州司马,以后还望宗阁老多多提携呀!”姚崇将自己的身段放得很低。
姚崇的话让宗楚客很是受用,他侧过身来:“姚司马,里边请!”
二人坐定之后,宗楚客试探道:“不知姚司马深夜探访是……”
姚崇也不隐瞒:“姚某想知道宗阁老此次潞州之行的深意!”
“这个嘛……”宗楚客斟酌着不知该如何说。
姚崇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两颗夜明珠,递到宗楚客面前。
宗楚客接过细看,只见两珠散发出奇异的光茫,侧而视之色碧,正面视之色白。他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这两颗夜明珠价值不菲。
收了夜明珠,宗楚客说话就爽快多了:“这个梁德全,有事自己来说嘛,何必拐弯抹角让姚司马前来探听?”
“宗阁老,此事与梁刺史无干,是姚某自己要问的!”姚崇的话出乎了宗楚客的意料之外。
“不是梁德全?”
“的确不是!”
宗楚客既然收了姚崇的夜明珠,也懒得管他是不是梁德全派来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姚崇听罢,点点头道:“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