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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漩涡伴着猛烈的罡风袭来，眼看就要无处可避，莫痕飞身将秦紫衿护在怀里，自己的背脊正对着漩涡中心。

第五十八章　尘封的过往

“嗖——”的一声，一只光剑急急向漩涡中心射去，放射出万丈光芒，化去了凌厉的攻势。

“破魔之矢——收——”随着一道苍劲的声音，一位着苍青色长袍的老者稳步迈入大殿，一手执破魔矢，一手持水晶球，球内还封印着一朵洁白的莲花。

老者来到秦紫衿二人身边，关切问道：“没什么大碍吧？”

一墨清痕瞥了一眼老者，摇摇头。

老者放下心来，并不多语，转身看向迦楼。秦紫衿等人也得空仔细端详起老者。

老者面目清矍，周身笼罩着一股神圣的光辉，一头白发并未束起，随意飘散，颇有些仙风道骨。

迦楼自从老者进殿后，脸上的自得之意便消散不见，取而代之以仇恨及憎恶，等到老者走近了些，看清楚他手上竟持着封印莲花的水晶球，不由得面庞扭曲，恶狠狠地发问：

“太乙！难道你以为你还挡得住我吗？千年前，我能将你三位师兄挫骨扬灰，今日我便能将你也送上西天！”

“迦楼，我不想拦你，也拦不住你。只希望你能听我讲完这一席话。”太乙长老面对迦楼恶意挑衅，并不生气，缓缓说道。

“还有什么话可说！动手吧！”迦楼突然狂性大发。

太乙长老略显无奈之色，只得举起手中的水晶球，念动符咒。霎时间，数条银链自水晶球内飞射而出，紧紧缠住迦楼，使其动弹不得。

“太乙老贼！放开我！有种就和我一较高下！”迦楼越是挣扎，银链缠的便越紧。

太乙长老眸中划过一丝痛惜，转身对秦紫衿等人说道：“今日二位受普利村村长的委托，来寻血晶魔球，说到底还是神魔两族的遗祸连累了你们。老朽下面要说的话，就劳烦二位做个见证吧。”

秦紫衿二人自是点头不语，心内却好奇心大作：难道其中还另有隐情？

太乙长老又转向迦楼，沉吟片刻，似乎承受着非同寻常的内心挣扎，最终，沉沉开口：“迦楼，你知道当初圣君帝天为何不让你继承大统，反而让你去长青神庙继承神圣祭祀，而后来圣君之职且一直没有人即位？”

迦楼显然被戳到了痛处，但这确实是困扰了他千年的疑惑，也是神魔两族种种祸端的源头所在。

“因为圣君在炼就你时，曾经走火入魔，导致你的心缺了一角。你没有仁爱之心，虽然具有神力，但你，却是魔。”太乙长老缓缓道来。

“什么？”

不仅是迦楼无法接受，就连秦紫衿和一墨清痕也料想不到：居然有这样的事……

“不！这不可能！”迦楼大声吼道，奋力挣扎。

“此事说来话长。九天圣功大成之时，圣君欣喜万分，但是由于在闭关过程中，魔族有人来犯，曾扰乱过圣君的修炼，致使圣君一度走火入魔。功成之时，圣君为保万全，特意在你尚未彻底苏醒之前，窥探了你的内心。没想到居然发现你的心残缺一角，不具仁爱之心。你虽然继承了圣君的神力，但却是魔的特质。

圣君一度想要封印你的魔性，甚至想过要以自己的心来补全你，但是九天圣功本就是禁忌之法，圣君逆天而炼，毕生心力早已耗尽，已是油灯枯尽之时，无法补心。于是弥留之际，圣君召集我们四大长老商讨对策。

起初，我们四个师兄弟认为应该趁你还未彻底苏醒之时将你扼杀，封印到本体圣莲之内。无奈圣君不愿，并说‘既然迦楼的生命是我创造的，我便不能让他虚度此生。’

无奈之下，圣君只好放弃让你继承大统，反而让你继承神圣祭祀之职。因为祭祀本身需要有有着崇高的信仰，有着十分善良的心灵，懂得仁爱与守护。而这些，恰恰是你所缺乏的。

在成为一名合格的神圣祭祀的道路上，你必定能学会如何仁爱与守护，凭借自己的修为，慢慢修补你残缺的心。加之长青神庙位于圣山之巅，远离红尘世俗，能给你最好的清修环境。神权与政权分离，你也不会受到权力的蛊惑。因此，圣君力排众议，执意要你接掌神圣祭祀，入主长青神庙。

至于为何迟迟未有人接掌圣君之职，那是因为圣君一直希望能由经过神圣祭祀的历练，而补全仁爱之心的迦楼——你！来继承！

圣君甚至留下遗诏，若有朝一日你能补全仁爱之心，神权与政权便都交由你来接管。而且由于数千年来，神族政教分离，积弊已久，族中发展滞缓，圣君更是寄希望于你，希望由你，来改变目前困顿的情形！

可惜你，却因为久未放下的仇恨与执念，走上了一条截然相反的道路……”

太乙长老说罢，长叹一声。

秦紫衿听罢也不禁唏嘘不已。

“不！”得知真相的迦楼彻底崩溃了，（音乐响起：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你胸口上的莲花印记就是最好的证明。当年，为了暂时封印住你的魔性，圣君合四大长老之力，共同在你的胸口打上印记。每当你执念越深，魔性越强时，印记便会扩大变深，同时带去绞痛，帮助你克制自己。相反，如果你已经补全仁爱之心，那么印记便会逐渐消失。”

铁证之前，迦楼彻底信服了。呆愣半晌，忽而仰天长啸起来：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在仇恨的路上越走越远！为了讨一个公道，我隐忍千年而不发，苦苦寻找血晶魔球，为的就是等待千年难得一遇的极阴日食之刻。我欲成魔，谁知我就是魔！天意啊天意啊！我对神族的憎恨，竟然是为了这样一个可笑的善意谎言！哈哈哈哈哈……”

太乙长老惋惜的看着依然疯魔的迦楼，缓缓说道：“为时不晚，一切还有转机。迦楼，只要你回到本体圣莲之中，从此忘却前尘往事，血晶魔球尚未发动，便不再会有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