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落入鹓扶谷,任则还是那副呆呆傻傻的样子。
魔骨把人往人六师弟那里一丢,就不打算再多操心。
但周周不放心,硬是要守在任则的身边。
剑修略微回神,以他需要安静一会儿的理由,把小剑灵哄了出去。
简陋的木屋内,只剩下任则和牟悟生两人。
浑身带着生涩的草味和腥甜的奶味,牟悟生一靠近就是一股恶风。
但任则根本没注意到这点,他只是靠着六师弟不停叹息。
对养崽子养出无尽耐心的牟悟生来说,这点叹气声算不上什么。
他自言自语着,跟五师兄分享养崽过程中的趣事。
被牟悟生牵起了话头,任则也慢慢说出了压在心中的烦恼。
“这样啊,不奇怪啊。”牟悟生恍然大悟。
他笑眯眯的安慰着苦恼的任则,并没有很诧异。
当年他就发现了,师父似乎对五师兄格外包容偏爱。
但那时的牟悟生没有多想,只觉得跟五师兄一起捣蛋的话,挨打的次数少一些。
于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凑在一起,到处招猫逗狗,把上面的师兄师姐烦得够呛。
要不是两人筑基之后收敛了一些,怕还是要时不时被戒律师兄抓捕追责。
想起以前的事情,牟悟生面露感叹。
真是不养孩子不知道,小崽子可太烦了。
他拍了拍郁郁不乐的五师兄,宽慰道。
“不行你就和师父断绝父子关系呗,只当师徒处。”
“你说得好简单,事情哪有那么容易。”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不停的动念动心动情。
除非把这段记忆抹掉,否则任则绝对无法正常和逍山君云隐君相处。
单单血缘上的关联,就会让他产生不必要的想法。
而且,逃避终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那你就和他们谈呀,把一切都梳理清楚。”
“不行,我现在不想见他们。”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牟悟生倒也没产生什么不耐情绪,他继续给出真诚的建议。
就是太真诚了,让任则不禁怀疑六师弟是不是在妖族待久了,把脑筋都待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