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咬牙,“那你快说!”
“夜侠的武功已经恢复了,伤势也好了大半。”莫沧溟的也不啰嗦,直接丢给我一句话。
我抱着他的胳膊,“那脸呢?那生机呢?”
莫沧溟沉吟了下,“他们不肯告诉我,可能怕我是打探消息的,毕竟我知道的太多不是好事。”
我脚下一软,手指轻扶上桌子,莫沧溟的手已经搂上了我的腰身,我低喃着,“莫非,治不好,怕我担心才不告诉我的?”
“我倒觉得是治好了,你想族长和柳神医的医术,连所有神族人都认为无法活下来的你爹都能治好,怎么会治不好夜侠?”他握着我的手,一贯坚定的声音让我顿时有了勇气,“不肯说的太多,是因为问话的毕竟是莫沧溟,而不是你。”
“那……”我急着扑向桌子边,“我,我写信去,你偷偷帮帮我好不好?”
他的手按着我的手腕,很轻的摇了下头,“师傅多疑,我能瞒一次未必能瞒第二次,两个月的时间已近,不要在招惹她,你应该相信家人的。”
想了想,抓着笔的手松开了,我重重的点了下头,吸口气微笑着,“是的,我应该相信他们的。”
莫沧溟看着我,脸上也露出了很浅很浅的笑意,锋利的目光变的柔和,“你要相信,夜侠和你是一样的,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会放弃。”
夜……
想到那个人,心不禁柔和了,仿佛有一种温暖的泉水在心中缓缓的流动,一直暖到骨子里。
莫沧溟盯着我的脸,笑的有些古怪,“果然,在你心中那个人的地位更重些,比门外那个……”
他没说话就被我打断了,我摇摆着手,“流波是流波,夜是夜,我从来没想过在心中分孰重孰轻,每一个爱人都值得我用命相换,我牵挂夜是因为他的伤,是因为他不在我身边才会思念,不仅仅是夜,我的爱人每一个我都想的,当年我不说,不代表我没想过流波,即使他选择永远忠诚神族永远不见我,我也没有忘记过。”
莫沧溟忽然沉默了,良久之后才低沉着嗓音,“我只知你多情,却不料你还长情,能入你眼的男子亦是一种幸福。”
“那你知不知道我也很绝情?”我此刻的笑容中有几分了然和清明,“我的男人太多了,早已经准备修身养性,我没打算再碰其他男人。”
他眼神一紧,“那流波呢,你舍得放下?”
我微笑着沉吟了会,“我答应过一个人,无论以后是否还有男人,都必须要他同意,流波是我心头爱,但是我也要尊重那个人。”
看着我的表情,他很轻的问了句,“夜侠?”
这一次我没回答,而是幽幽的轻叹着。
他古怪的看着我,我没有躲闪他的目光,而是手指指着桌子上那一滩半成品,“今天是大年夜,我们暂时抛开过节,但是今日之后,我们依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或许这些日子见面久了,我和他之间没有那么互相敌视耿耿于怀对对方的厌恶,或许每天看对方的脸,看到我们都忘记了我们是两个立场的人。
这一句话,提醒他,也提醒我自己。
他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刚毅,“我从来没想成为你的敌人。”
“可你就是我的敌人!”我不针对他,只是陈述事实。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门已经被推开了,伴随而进的是流波淡淡的语调,“说完了吗?”
我好笑的斜他一眼,这样走进门,他居然好意思装着一脸疑问,莫沧溟没有压低嗓子,我没有武功,他分明听的清清楚楚。
“好了!”我笑着拿起桌子上的擀面杖,“干活了,干活了,再不努力就没的吃了。”
莫沧溟也不再言语,任由我指挥,老老实实的干活;流波也不再左一点不对右一点不好,安静的揪着面团,一个一个按扁。
他按的用力,也很快,莫沧溟本是擀面皮的,也是拿过来擀一下就甩到我面前。
声音越来越大,我面前的面皮越来越高,看着面前不断颤抖着的桌面,猛的一提嗓子,“都给我住手!”
两个人愣愣的停下手中的活,我看着流波,皮笑肉不笑,“案板上都被拍出三寸深的手印了,你练铁砂掌呢还是给我按面团呢?”
再看莫沧溟,我拎起一块比我脸还大的面皮,“今天是吃饺子还是烤烧饼?这么大一块的面皮你捏个饺子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