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予栀后背伤口处的疼痛已经感受不到,只剩下麻麻的钝感。
试着让自己睁大眼睛保持清醒,但是头重脚轻到站不稳的地步。
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响声,将一切说话的声音被屏蔽在外。
在整个人的身体开始摇晃前,她下意识抓住身边谢墨清的衣袖,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彻底失去意识前,只感觉自己被一双男人的手稳稳拖住。
再醒来的时候,乔予栀头痛的感觉终于好受了一点。
视线往周围看过去,自己正躺在医院的床上,手上打着点滴。
张口想要说话,才发现嗓子哑得离开。
意识逐渐恢复,后背和脸上的伤开始火辣辣泛着疼痛。稍微移动身体,就牵动全身的痛觉。
正在思考此刻到底是在哪里,就听到病房门被打开,乔松和谢墨清跟在护士后面走了进来。
小护士端着换药的器材,看到两个大男人跟在自己身后,秀眉蹙起正准备把他们轰出去。余光看到谢墨清,又想起护士长交代的话,暗示这位来头可不简单。
她紧皱的眉头又松开,和颜悦色把他们两个请了出去。
医院里的空调很暖,乔予栀解开外套依然感到一阵凉飕飕的冷意。
小护士帮她上完了药,就走了出去。
乔予栀坐在病床上,转头看了一圈这个病房的环境,最后视线定在了走进来的谢墨清身上。
“多谢。”她眨了眨眼睛,神情比刚才在时家的时候放松不少。
不过他怎么知道今天自己在时家出事了?
想要起身,又被谢墨清抬手示意躺回去。
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思,男人站在她的床头开口。
“曹沫沫说你原本今天约了她一起逛街,但是一直没出现。她打电话给你,听接电话的人说你被什么人带走了,她没能听清,又着急得不行。正好我回来时碰到了她,猜测你应该是被时家的人带走了。”
他说得滴水不漏,但是从他风尘仆仆的脸色,乔予栀想起来前几日听曹沫沫说过,谢墨清应该是今天下午航班才回来。
没注意到乔予栀表情中微妙的异样,谢墨清转身到茶几上倒了一杯温水。
背对着说道;“医生说你是受伤后又吹了冷风,才会发烧一下子晕过去。不用太担心,在这里好好休养几天养养身体。”
视线落在男人修长的指节上,又想起谢墨清到时家把自己带走的情形。
乔予栀在心里演练了好几遍,低声开口道:“我感觉已经好多了,不方便在这里一直麻烦你,明天我就可以出院了。”
正在倒水的手一顿,谢墨清不动声色捏紧了水杯,再转身的时候表情淡淡的,跟平日里在公司的样子没有任何区别。
“你父亲在外面付医药费。”
“嗯?”乔予栀一下没反应过来。
才听到谢墨清继续说道:“让你留在病房中,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样可以让时家来给你道歉。”
说这话时,他眼中眸色闪过一丝算计的冷意。
面上不动声色说道:“这件事光是捂着,时家的那位老太爷不会当回事。我已经散播出去你被他打到医院住院的消息,媒体会抓住小道消息渲染,时家最在乎的就是面子。”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乔予栀眼前晃过一道身影。
就站在风暴边缘,一句话都没说。也只是为了保住时家的面子,维护这份面上的封建式和平。
心中仿佛被一根针刺了一下,找不到受伤的点,却带着一股细细密密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