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妨多想想,以那秦文远的背景和此子所做的事情,皇上真的想要揪出秦文远来吗?我看未必,小人以为皇上不过是想给王家人一个交代,至于是谁杀了王珪那厮又与皇上有什么关系呢。”
这张龙倒是有些头脑,将此事分析得头头是道,吉温听来也觉似乎有些道理。
“这样、我们还是尽力查找凶手,如是事不可为那便按张龙所说去做,但切记此事只有你我三人知道万不可泄露半分,且此事定要做得天衣无缝让人找不出破绽。”
几人于堂中定下计策,吉温似乎轻松不少,暗示张龙、赵虎退去之后便大张旗鼓于衙门升堂吩咐此事,吩咐一应衙役、捕头今日起便全面展开查找、缉拿王珪被杀凶桉的罪犯,一时京兆尹府众衙役、捕头如被打慌的兔子在长安城四处散开。
……
长安城务本坊“大长公主府”府邸,同安公主与王裕相对而坐,同安公主瘦削的面容上一双细小的眼睛露出视天下人为蝼蚁的傲慢目光瞧着王裕低声说道。
“此事本公主认为八成是那秦家所做,如是找不着证据置秦文远于死地,你王家就想不出什么办法来为王珪侄儿报仇了吗?那秦家还真是得寸进尺啊,将王勇赶出历城时可真不给你王家面子,连累得本公主也跟着面上无光,此次若你王家再是如此软弱,可别怪本公主今后再不关照你王家的子侄。”
王裕被公主一番数落,忍气吞声唤出府里一精灵的小厮,吩咐小厮往太原王家急送书信告之长安城发生之事并让现任王家家主来长安城商量如何对付秦文远。
长安县城里,徐天与刘县令是忙得不亦乐乎,那日皇上率大臣们从“赵家村”回到皇宫之后,第二日上午“赵家村”的土地便全部完成灭杀虫卵的工作。
按说完成“赵家村”的工作后,秦文远完全可以返回长安城,将剩下的工作交与工部来此的官员们继续做完。
但秦文远,在接到陈老三密报剿杀王珪的消息后,他打算多在此处留些时日看看朝中是个什么样的态度,是不是就认定王珪的死是他秦文远所作,所以决定在长安县借着灭虫卵的工作再待两天。
刘县令自是巴不得徐天在此指导工作,从“赵家村”灭虫卵的工作来看,他认定这年轻的徐侍郎是个做事认真,在许多别人想不到的细节上都能做到事无巨细的人,且徐侍郎对人和气毫无傲慢的气度,短短的时间便深得“赵家村”村民的拥戴,对这样的上官刘县令是钦佩和恭敬的,甚至想到自己今后要是能跟着秦侍郎做事,岂不是令自己在工作中也能保持身心舒畅。
秦文远在长安县这一待就是几日的时间过去……
长安城“齐国公府”自王珪被杀事件后丝毫没有任何变化,府里的人该进进、该出出,铁炉与煤炭的生意开张后这几日是忙得管家秦世军脚不沾地,终日忙着调配炉具和接收从“张家村”运来的煤炭。
长安城的百姓们,对秦家推出的这种既能做饭又能烤火的铁炉是大为赞赏,他们真是没有想到这铁炉上一根小小的烟管便能将生火时屋里的烟雾引出户外,使屋里的人再没有感觉到原先烧炭取暖时那种让人晕沉沉的感觉,且房间的温度硬是暖和得太多,一时长安城徐家的铁炉成了紧俏的商品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到的,直引得长安城许多世家大族对这铁炉与煤炭的生意眼馋不已。
荥阳郑家、陇西李家、赵郡李家、博陵崔家、甚至连徐天老丈人的范阳卢家,这些在长安城管理着各自家族生意的掌柜们这些日是挤破了“齐国公府”的大门,都欲寻着秦文远商谈能否合作的事宜,奈何每次上门都被秦府的师爷司马云天和管家礼送出门,声言家主不在他们可做不了主。
唯博陵崔家、范阳卢家得偿所愿,博陵崔家是程咬金夫人的家族,怎么着秦家也得卖这个面子,而卢家就更不用说了,那可是秦府少夫人的家族。
拿到秦家铁炉销售权的这两家自是喜出望外,虽说被规定只能在长安城外的地区销售,这两家也是忙着在各自的生意渠道开始布局,甚至想到了极寒的草原部落,唯有的缺憾便是各家没有如徐府那样寻找到煤矿和拥有煤矿。
说起这煤矿的事,这些日却闹得户部不得安宁,户部尚书戴胃每日里被各大家族的重要人物缠得头痛不止,无奈只好搬出皇上这尊大神挡着,声言只要各家能得到皇上认可,拿来皇上的手谕或是皇上派人来打招呼便能在户部办理申购煤矿的官凭。
一时长安城各路大神风云际会,那千丝万缕的关系开始渗入皇宫之中,各妃嫔均是接到自己家族的吩咐开始在李世民身上打起主意,有那为皇家生下一儿半女的便指使这些小皇子与小公主们在父皇面前好好表现,没准儿引得父皇高兴赏赐座矿山也不一定。
李世民哪里知道这后宫中竟有这些事情发生,这就如婆娘偷人自己被绿了却是最后知道的人一般。
短短几日的时间,长安城的官员、百姓们谈论的都是如何买到铁炉和寻找煤矿的话题,哪里还有人记得王珪府邸被灭的惨桉。
……
便在秦文远完成长安县灭虫卵的工作回到长安城的那日,秦文远与程处默率数十千牛卫兵士与秦府的几名亲卫刚行至离长安城城门不远的地方之时,突见有数十骑匆匆越过两兄弟所率的马队往长安城城门门疾驰,秦文远与程处默没有在意仍是在马背上笑谈而行,却不料越过他们的数十骑在道路前停下马转过马头回望自己这队人马。
一位身着红装的女子似乎在指着秦文远与旁边马背上的男子说些什么。
秦文远顿感有些诧异,不知这女子与那男子是何方神圣,这数十骑又从哪里而来,他们与自己有关系吗?
程处默已发现前方异状,见那女子好像是在指着徐天,不禁打趣说道。
“你小子是不是在哪祸害了别人家女子,惹得别人带着家人找上门来。”
此话竟惹得秦文远与程处默身后的兵士们“哈哈”大笑起来。
“你小子嘴里就吐不出象牙。”
秦文远恼怒说道。
“为兄又没吃过象,却又哪里来的象牙?”
程处默摸着脑壳都囔,不知秦文远怎地会如此说他,再说这象牙是个什么东西自己可是从未见过,好吃吗?
兄弟二人边说、边缓慢靠近前方的数十骑,待得近些秦文远看清那红装的女子似有些相熟的模样,但任凭他如何着想也不知这女子究为何人。
“秦文远、还认识本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