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睿一死,京城之中也算是消停了许多,除了那些一心想攀高枝将自家女儿嫁进南疆,将来做南疆王后的贵女消停了许多之外,就是当初主动要求挑选贵女的魏家也消停了许多,夫妻二人在进宫被皇上骂了一顿之后,魏夫人便安心待在魏府之中,说是替即将快要临盆的淑妃娘娘祈福,保佑母子平安。
不过并不是这般便可以息事宁人,就在今日早朝之上,几位朝廷之中说话极具分量的御史大臣都弹劾兵部尚书魏雍魏大人,理由也是五花八门,从克扣杂税到兵器造假,再到包庇低下属官员强抢民女,其中最为严重的则要算了。
李钰坐在龙椅上面,看着下面吵成一片的诸位群臣,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狠狠地砸在旁边纯金的扶手上面,整个手背上面愤怒的青筋依稀可见,用他那双愤怒的眼神瞪了被众人围攻的魏雍一眼,好似再说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一样,往日皇上眼前的红人就这样遭人唾弃了。
盯着魏雍看,李钰觉得自己也是越来越生气,也越看越觉得他不顺眼,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而后便用手重重拍在扶手之上,大吼一声。
“都给朕闭嘴,退朝”
说完之后便径直从宽大的龙椅上面站了起来,拂袖便朝着大殿外面走去。
而后就径直回了书房,一把将案桌上面摆放整齐的奏折一把推了下去,全部摔在了地上,口中大骂道。
“魏雍,简直真是气死朕了,看来是以往朕对他太好了,让他都快忘记谁才是至高无上的天子了”
说着一把就拍在了那坚硬的红枣木案桌上面,咬牙切齿,如果此刻魏雍站在他的面前,李钰定当不敢保证自己是否会将他撕碎。
“皇上,何必动这么大的气呢,看不惯除了便是”
李钰看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到一身身着墨蓝色的巾袍来人时,脸上的怒气才有一丝丝的减弱,当然那也只是仅有的一丝丝。
长出一口气之后,便缓缓开口说道。
“说来简单,这魏雍即使再怎么无法无天,到底还是朕亲手培养起来的亲信,除了他难道要将这兵部还给赵沐那人嘛?”
身着蓝色长袍的男子,看着一脸懊恼之意的面前之人,轻笑一声说道。
“呵呵,皇上担心什么,这大夏人才济济皇上想找一两个有用之人还不容易嘛,何必在乎这一个小小的魏雍呢,再说现在民间早已传遍魏雍的种种不耻之事,要是皇上想要强行留下魏雍此人,恐怕会失去民心吧?”
听到这话时,李钰整个人神情便变得格外不好看,盯着自己面前之人,有些急迫地问道。
“那爱卿认为朕该如何做?”
蓝衣男子看着李钰,恭敬地上前为其斟了一杯热茶,双手递到他的手上,而后看李钰喝下去之后,才慢慢开口说道。
“这该除之人还得除,况且还是一个越来越不受控制的野狼,相信不用微臣多说,皇上也定当可以看出这魏雍的野心吧,现在朝中几乎一半多都是魏雍的人,这样下去,相信过不了这整个朝
廷都该被魏雍把持了吧,既然他能把持朝政难道不会做出其他的事情嘛?”
听到蓝衣男子那一句“说不定会做出其他事情”时,李钰整个眼神都变得深邃,充满杀意,伸手紧紧握住一旁椅子的扶手,咬牙切齿好似有深仇大恨一般。
“那就除吧,魏雍你好大的胆子”
说完之后李钰好似又想到了什么,看着面前之人似乎有些犹豫下不了决心,缓缓说道。
“不过,他毕竟是淑妃的亲生父亲,淑妃现在又即将临盆,这……这让朕如何是好?”
“皇上,难道不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嘛,且不说淑妃娘娘怪的是一个公主,就是一个皇子,一旦生下来谁又能保证魏雍不会借这个孩子说事呢?皇上您觉得呢?”
“除”
说完这一个字之后,李钰便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出了御书房的门朝着院子的方向走去,丝毫没有看到那停留在御书房之中蓝衣男子嘴角那一抹得逞的笑容。
很快,翌日早朝时,李钰便下令要求大理寺对于诸位大臣弹劾魏雍的事情加以彻查,若是事情属实,定当从严发落。
当魏雍听到李钰口中的话语时,整个人便瘫软在地上,早已没有了上朝刚来时那种趾高气昂,好似一只斗败的公鸡一般。
而沐王府书房之中,牧尘依旧拿着自己的折扇,一副想要做一个翩翩公子的样子,但奈何实在是一个“逗比”,让人与谦谦君子实在是联系不到一块。
此刻他将自己手中的折扇好似他此刻的心情一般,在他的手上使劲跳舞,双眼带着迷人的笑容,看向案桌后面之人,格外喜悦地开口说道。
“哈哈……真是大块人心,没想到魏雍也有这么一天,真是高兴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