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珞嘉收回停驻在东方醉身上的视线,漫不经心地转移到座下的五乾予身上,停留片刻,忽地低声一笑,在众人诧异中,清泠泠的声音如泉水一般响起,透彻心扉,却令在场的人气都不敢喘一下:“着实幼稚的把戏,不听也罢。”
余炎凉忍不住低头,在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了嘴角:司南这话,根本不给他们留一丁点的面子了。再往那三人一看,那女子面露不悦,手紧紧握成一个拳。五乾予是一副既尴尬又恼怒的样子,唯有那嫡长子哈布最是沉得住气,面上不仅看不出生气的迹象,甚至还挂上了微笑的表情。
正猜测着,就见哈布微微笑着开口,声音如冬日暖阳般让人温暖:“请圣上莫恼,乾予不过是莽夫,圣上何须与其一般计较,若拂了圣上的颜面,那么,哈布在此替其道歉了。”
“哼。”东方醉私下冷哼一声,“装。”
这家伙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说话说得滴水不漏。司南若是与其计较了,便是司南度量狭隘了。后面的话更是好笑,“若”?哪来的若?他拂的不仅是司南的面,更是整个天朝的颜面!
冷冷地看向哈布,东方醉顿时朗声,字字清脆地打落在光亮的地板上:“瞧这位使者说得,我堂堂天朝便像是那不断升起的太阳,岂是那些蚁辈可以轻易妄想的,不若痴人做梦罢了。”
东方醉此番话一出,满朝哗然,谁都想不到,东方醉会将话到如此份上,说得如此明显,说得如此不留任何情面。
余炎凉继而出言:“东大人的言辞稍过激烈,容各位达人见谅。微臣认为,使者所说的绣花枕头一词,请恕微臣无法苟同,怕是在场的大人以及整个天朝的百姓都不能赞同罢。论经济,我朝各业均发展良好;论文化,我朝书院大范围收学生传道授业解惑;论兵力,便毋须再言了罢,这是有目共睹的。是以,请使者回答,天朝是否如使者所言
为一绣花枕头?如若天朝为绣花枕头,那么,使者所处的番邦,又算的什么?”说罢,面露温温一笑。
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又牵回原处,使众人的关注重点自东方醉身上转移,而余炎凉的实力却只才展现了微微一角。东方醉一念及此,松了口气般地笑了:到底是不可能全然只作观众的罢,炎凉。
而朝堂的另一角,金挽月眸色一暗,死死盯着余炎凉,随即不屑般地抿唇一笑,宛如盯着猎物的猎人。看到边上之人,眼神却是化为柔和。
五乾予背上渗出了汗,语调略微不稳:“这……”
司南珞嘉出声打断:“此刻时辰不早,先散了罢。”说着不管下面的人是何表情,先行离开了大殿。
东方醉眼角渗出了笑意。
这样也不错,既表明了本国的强大,也还保留了番邦的些许颜面。
这一局,赢得险。
余炎凉在东方醉出来后,叫住了她:“方醉。”
“嗯?”东方醉回头,眉帅气地挑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