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慧兰甚至都还没站起来,赵夏意已经从房间里蹦出去了,曹慧兰笑道,“这孩子子,还真是个孩子。”
而赵夏意已经到了门口,从警卫员手里接了两封信过来,道了谢正要走,警卫员又叫住她,“还有俩包裹。”
赵夏意惊了一下,这才几天的功夫就知道给她寄包裹了。
然而接过来一看,其中一个大的包裹是她妈寄来的,小一点的是许沐晨寄来的。
乐滋滋的抱着俩包裹进了家门,赵夏意突然顿住脚了,她还打算去宁城买毛线给许沐晨打毛衣呢,这也没去怎么买啊,就那一斤毛线也不怎么够啊。
进屋后曹慧兰笑道,“谁寄来的?你妈妈寄的?”
赵夏意将东西放到炕上,然后说,“我妈寄了一个,沐晨寄了一个。”
说着她就开始拆包裹,她妈寄的东西很实惠,一件厚毛衣,再加一条黑色的毛呢裤子,剩下的零散的是两件新棉衣却不是赵夏意的尺寸的。
赵夏意先拆了刘丽荣的信,果然信里写明了,新棉衣是给外公和舅舅的,去年给毕咏君和刘清和做的新的,今年轮到两位男人。
赵夏意又把包裹里的麦乳精和奶粉拿出来和棉衣包在一起打算下午时候去农场一趟将东西送过去,天眼瞅着就冷,那边的小土屋可没她这儿暖和。
东西收拾好又打开许沐晨寄的,里头竟然也有衣服,那是一顶大红色的毛线帽子,头顶缝着一个大毛球,赵夏意戴在头上问曹慧兰,“奶奶,好看吗?”
“好看,”曹慧兰说,“过几天冷了上班的时候戴着也能保暖。”
赵夏意继续看,又翻出一副手套来,这可真全活了。
至于信件,赵夏意则跑回房间偷偷看了。
赵夏意拆开的时候还在想,许沐晨若是再写学习计划什么的,她保管不理他了。
好在许沐晨现在也摸准了自己小媳妇的命脉,信虽然写的不长,但每一行字都写到赵夏意心坎去了。
他怎么这么会写情书了。
赵夏意抱着信纸在炕上打个滚,忍不住亲了亲信纸,就像在亲吻许沐晨,“我男人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在床上滚了几圈赵夏意就滚不动了,呆愣愣的看着屋顶想男人。
“我大概是得了相思病了。”
上班的时候忙着画宣传画,赵夏意根本就没时间想,回来累的要命洗洗沾着枕头就睡,现在闲着了又收到包裹怎么可能不想许沐晨。
赵夏意叹了口气爬起来,曹慧兰已经给收拾了一些东西,“不是要去给亲家外公送东西?早点去吧,要不要我找车送你过去?”
赵夏意摇头,“不用,三十来里路我骑车一个来小时也就到了。”
曹慧兰还是叮嘱,“就走部队常走的大路,说不定路上还能遇上部队的车还能搭个顺风车。路上要是遇见不认识的人就离的远一点,有危险就大喊救命,然后自报家门。只要是长眼的就不会招惹部队上的家属。”
她说着赵夏意就应着,东西收拾好又去庞大娘家借了一辆自行车,挂在车把上赵夏意就出发了。才出了胡同赵夏意又回来了,将许沐晨之前用的高中资料一股脑的找了尼龙袋子装上挂在另一个车把上。
虽然早晚的凉了,但中午头上阳光还是很温暖。赵夏意乘着风沿着大路一直走,半路的时候碰见出一辆卡车顺利的搭了便车。
后车斗里没什么东西,赵夏意扶着围栏看周围的风景,三十多里地骑自行车一个多小时,开车却用不了半小时。
下车时,开车的司机说,“下午的三点多我要来农场拉菜,你可以再跟着回去。”
赵夏意乐了,“那可真是太好了,多谢。”
小同志也就二十来岁,看着漂亮的女同志跟他道谢顿时红了脸。
赵夏意推着自行车进去,然后将自行车停在门卫这边,报了家门就直接往刘家去了。
自打革命结束后农场下放的人陆陆续续的都平反走了,剩下没平反的,农场的人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待,起码客气不少。
到了那边的时候刘运为一家子正在吃饭,赵夏意刚要说完就听见刘俊荣说,“小妹那边也不知道进展怎么样了,按理说咱们也早该回去了。”
毕咏君看了刘运为一眼,忙夹菜放到刘俊荣碗里,说,“别想那么多,小妹也不是委员会的,想疏通也没那么容易。”
刘俊荣筷子放下说,“那还有许家,还有赵大刚,想要找人真就找不到?”
他一句话刘运为顿时就不高兴了,将筷子啪的一声放在桌上,“你妹妹不欠你的。”
刘俊荣不说话了,这样的对话几乎每过上几天就要上演一次。可每次刘俊荣都忍不住去说。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平反离开这里回到原来的生活环境,刘俊荣很难不急躁。他们好歹在丰城还有人奔波,有的人什么关系也没有就回去了,他们反而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