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吭声。
直到我上完药,心情好上几分,才开口打趣:“你没给你妈送过康乃馨吗?”
宋西川撇开眼不看我,或许是酒精让他脑袋有些混乱,过了好一会儿,才反驳:“那是特定节日,不算数。”
“哦——特定节日,”我拉长尾音,“今天不是特定节日,为什么要送我花?”
“想送就送了没有为什么。”
“驳回,想好再说。”今晚的宋西川,格外得乖,格外得听话,也格外得好套话。我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
只见宋西川抬手盖住眼睛,遮住刺眼的白日灯,“同居申请。”
什么?
他倒不如不要这么直白。
我没话说,就静静坐在他旁边看着他,而半晌过后,他悄悄抬头,从指缝中偷看我,被我逮个正着。
他心虚似的视线一转,抿唇问:“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我笑了笑,“等你清醒了再说。”
“我现在很清醒,”他开始为自己辩解,“其实我没有喝很多酒。”
“没喝很多酒?那你怎么会虚到进个门都能摔倒?”
宋西川此时要是给我来一句“我装的”,我保准把他直接拖到门口自生自灭。
我盯着手机看,想转移注意力。而宋西川却没了声儿,我转过头,见他偏过脸没对着我,一只手紧攥在胃部,隐隐倒吸凉气。
“胃还疼吗?”瞧这可怜样。
“疼,”他闷声说,“再帮我倒杯水。”
我任劳任怨又给他送了杯水,递到他嘴边,他一下灌进去大半杯,摇头说不喝了,我就放回茶几上。
刚坐回沙发,猝不及防被宋西川从后揽住,抱了个满怀。
他的唇触在我裸露的皮肤上,额前的发丝惹得我直痒痒,环在我腰间的手就如他性格般强硬,他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复又缩紧手臂,将我往他胸前靠。
我觉得宋西川身上很热,不是欲火焚身的热,就是单纯的湿热。
这种姿势很尴尬,我想偏头看他都看不到,而他想对我做什么都轻而易举。
我拍了拍他的脑袋,“松手。”
这像一个开关,当我就这么半轻不重地触碰后,宋西川就没了声响,没了动作,只是静静埋首,而我只觉得被他触碰到的皮肤又湿又热。
“我骗你了。”半晌,他突然说。
我心一紧,“什么?”
“其实我没在西苑路租房。”
没在西苑路租房?
过往一个月在西苑路,在这所小区发生的种种,宋西川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都在我脑中如放电影般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