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宋西川打从一开始就告诉我他的秘密,我或许还真不会信,甚至比此时心中的怀疑还要多上好几倍。
“还是说你打着私心,想知道如果没有这病的原因,我能接受你到哪一步么?”
宋西川摇头道:“那时候我头很疼,连自己都不能确定真假,我拿什么来告诉你?”
“那——”
“行了,别想那么多。”他拦住我即将问出的话。
“累了吧,”宋西川站起身,顺其自然地在我额头落下一吻,“早点睡。”
他摁着我的后脑勺,又很快松开了手,临走时步伐有点虚晃,也许是蹲太久了,但他面上一闪而过的憋闷和疲惫恰巧被我眼尖地捕捉到。
估计是他累了,不想再同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了。
我自觉无聊,也不想自讨没趣。
过了一会儿,洗漱间传来稀稀拉拉的水声,带着拖鞋的踩踏声和手与壁沿闷闷的碰撞声。
我坐在沙发上抱着靠枕发呆,大脑因毫无节奏的水声变得更加空白,无力思索。
又过几分钟,水声停了。
宋西川从洗漱间出来,几步走到离我不远不近的距离,发丝上还挂着水珠。
他像是随口一问:“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我回过神,张了张嘴,“青菜粥。”
“好,”宋西川应下,转而带着微不可察的笑问我,“那我还要搬出去吗?”
“再说吧,”错开视线,怕自己又被他诱惑去,我咕哝着,“暂时先这样。”
为了逃避宋西川的那张让人一盯就心软的脸,当晚我早早就锁了卧室的门,躺在床上逼自己入睡。
奈何时间太早,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只觉得大脑活跃,精神甚佳。
又过了十几分钟,我一轱辘从床上爬起,打开床头灯,从抽屉里抽出摆在最上面的体检报告,借着灯光,像欣赏作文般看了起来。
其实它真没什么好看的,还是我先前刚从书房里带出来的。
也不知道宋西川拿走这报告到底想看什么,无非就是各项指标正常,大写的健康而已。
我叹了口气,默默收起来,重新平躺回床上。
体检报告,这玩意儿的杀伤力可真大,能把宋西川累积了这么久的心理构建一击击溃。
我还是很乱,并没有完全接受宋西川的观点。
只要我想,依然可以认为他是神经方面出了问题,或者只是因为他哪天夜里做了一场梦,把梦当成了真的。
前阵子,我在书房无意见发现了几片阿普唑仑片,这是一种精神类药物,有抗焦虑、镇静和促进睡眠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