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提他?”林召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我顺口。”
“得了吧,何知,说你你也不听,再这样下去小心把自己拐进去,”林召撑着脑袋,“而且只是去寺庙不拜佛,没必要吃素吧,他是去求什么吗?”
“我不知道,”桌上的手机一震,屏幕亮起来,我看也没看,反面扣下,“我不感兴趣。”
“你不感兴趣……”林召话说一半一顿,朝我后方抬了抬下巴,带了丝嬉笑的意味,“喏,你感兴趣的人来了。”
什么感兴趣的人?
我一回头,哦,宋西川。
他大概是找我算账来了。
我临时放了他的鸽子,来应林召的约,他半路被抛下自然是不悦,也没说什么,让我自己打个车过去,问了地址,说我完约了再叫他。
感情现在是不乐意等着了,索性把两人的饭局变成三人的。
这两三个月下来,我和宋西川住在一块儿唯一的好处就是付的房租费少了,如果实在要再添上一个,那就是我和他重新熟络起来,比起恋人也许更像好友,过分了解彼此的好友。
我们默契地保持当前的一切距离,谁也没有迈近或后退。似乎都在等待也许会破除冰面的那天——检查出肝癌的那天。
他没再在我面前失过态,没再抱过我,亲过我。
这才对,那些声嘶力竭都不该出现在他身上。宋西川该是平静的代言词,而不该眼泛泪花搂着我哼哼唧唧。
前几天他心血来潮,想带我去夜市,我不太想去,就问他为什么。
他就说:“想和你随便逛逛。”
理由很普通,也没有新意,语气很平淡,也没有起伏。
但他望着我的目光过于缱绻,像是平摊的丝绸揉皱又铺开,对视两三秒后,我开始变得想答应,于是就答应了。
后来我才有些小后悔和不自在,因为这也太像约会了。
“多我一个,”宋西川看向我,“不介意吧。”
介意我说介意能顶用吗?
“不介意不介意!”林召抢话道,“我们刚刚还在说你呢,说宋西川吃素,是想去求什么佛啊。”
宋西川的视线在我和林召身上游荡两个来回,最后问我:“你想知道?”
我立马摇头,“没有。”
宋西川定定看了我几秒,一副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说的样子,凑在我耳边,“回去告诉你。”
“”呃。
“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带我一个呗。”
我回过神,眼见林召仰脸叼着个勺子,在他似笑非笑的视线下,我的脸颊开始发烫,只怼回他一句,“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