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眼疾手快捂住小芽。毕竟这周围可多人了!不止是自家人啊,还有别的办公室的同事!
接收到小王的眼神,小芽渐渐停止挣扎,自觉给自己的嘴上上了封条。
小王缓口气,看向我时眼中都是难以掩盖的担心,她对我说:“何哥,你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平时要注意身体,不要错过三餐。等你做完手术,我一定去医院看你。”
“放心,”我保证道,“我肯定不会有事的,你们不用担心,该干活都干活去吧。”
其他同事寒暄几句,再添些祝福的话,陆陆续续便散了,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继续兢兢业业。
等待医院通知的这几天,我的生活都在照常运转,没有任何的奇怪与不适。
癌症好像离我很近,又离我很远了。他不止是一个网络上经常看到的名词,现在也是一个真真切切走进我身体里的东西,不免让人有些担忧。
但比起让他作为悬挂在头上的一把随时会降落的剑,或许他提前插至我面前,会好受得多,也安心得多。
等到医院正式通知住院时间,我挑了个合适的日子选择入院,办理好手续,宋西川一路陪我到病房,帮忙安顿,听主治医生交代具体事项。
宋西川拿手机备忘录,详细地记录了好几面,我和他就不一样了,全靠耳听,最后只记住了关键要点——后天开始进行为期两天的全面检查,注意饮食和情绪。
等医生离开病房,我戳了戳宋西川:“手机给我看看。”
他没有半分别扭地递给我,我定睛一瞧,啧啧,宋西川的打字速度可真快。
“果然是有经验的人。”我夸他。
宋西川却摇头:“没那么复杂,比起之前,现在要注意的东西算是少的。”
“有多复杂?”我问。
他睥我一眼,“又不是什么有趣事情,非这么好奇?”
我辩驳道:“毕竟也是曾经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那不是曾经,”宋西川纠正道,“是未来。”
“反正都是我。”
我耸耸肩,倒觉得这没什么区别。
牛角尖钻过就完了,也不能一直把自己困在其中,再说什么他不是我,我不是他的话也很无趣。
说我是何知的未来没错,说我是何知的过去也没错。因为没人知道我所处的位置究竟是他轴线的延伸,还是一个完全崭新的时间线。
又或者,根本就不是一根线呢。
没再辩解。我拉开病房的窗帘,推开窗户,一支树枝竟歪斜地横插进来,几片绿叶随其晃动而掉落在瓷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