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亲你么?”宋西川的视线慢慢下移,暗了暗,似乎下一秒就要吻上来了。
何知抵住他的胸膛,不想让他这样轻易得逞,“你许的什么愿?”
宋西川一笑,“告诉你就可以亲了?”
“别啰嗦。”何知推了推他。
“当时真是随便写的,当个乐子,没怎么信,”宋西川卖了个关子,“写的是——何知今年别找到新的男朋友。”
何知表情僵住,脑袋顶端飞过无数个问号,无一不在控诉宋西川,这还叫许愿!?这是诅咒吧!
何知正处于不可置信的状态,宋西川便伸手扯了扯他的脸颊,觉得好笑,“跟你这么说你还真信了?”
何知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当即红着脸大喊:“你骗我!?”
看何知被自己弄炸毛,宋西川笑得更欢了,给他理了理头发,故意用跟小孩子说话的语气商量道:“行了,要不要听真话?”
何知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说拉倒。
宋西川这回倒是没卖关子,是一字一句在认真地回答:“何知和宋西川永远在一起。”
永远。
何知在心里咬文嚼字,这怎么能算是实现了。
但正因为愿望具有其本身的极端美好性,所有能够实现或无法实现的东西都在上面被一一放大,包括“永远”这个词,现在听来都莫名带有一种朦胧的美感,而非是被人嘲笑的幻想。
当然是最漂亮的话,才有许愿的价值和意义。
心想事成,寿比南山,都是如此。
何知还被宋西川按在树干上动弹不得。
“当然,如果现在再给我一次许愿的机会,”宋西川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紧接着就说,“我想许——愿何知幸福快乐,长命百岁。”
“”什么?
何知愣住了,一时之间失去所有行动和言语的能力。
“耳熟吗?”宋西川问。
因为迫切想证实一些事情,话音落下后,宋西川便极其认真地注视着何知,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于是他看到灯光下何知微缩的瞳孔,皱动的眉心,欲言又止的嘴唇,看到何知晃动的眼神,好似逐渐被液体浸润的眼睛,那双眼睛同他一般紧紧盯着对方,打量着、试探着、描绘着。
“耳熟吗?”等了很久,宋西川又问了第二遍。
何知依旧没有作答。
宋西川承认自己有一瞬间的动摇,他或许不该这样逼何知,因为何知此时眼里即将崩塌的情绪已经太过明显,那摇摇欲坠的眼泪也太过明显,何知总是这样不擅于伪装自己的心情,以至于宋西川又一次轻易得到他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