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的指腹按在谢盈眉间,灵力缓缓往灵台钻过去。
半刻钟后,玄都收回手。
“玄少主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么?”谢盈睁开眼,笑吟吟问。
“……”玄都并未质问他如何知晓自己在追寻什么答案,转动轮椅往屋内走去,“沈自如的手,我会替你接好。”
丹云宗少主,至少从不会食言。
谢盈对此很放心,也懒得跟进去演戏。
【宿主,你是怎么做到不让他发觉的?我都快吓死了!】
谢盈慢悠悠走到凉亭坐下,侧头望去,正好能看见紫微峰穿透缥缈云层,屹立于问剑台东南方。
“将神魂割开,只留下洛长宁的记忆,其余部分暂时离体,他自然查不出来。”他淡淡道。
【你疯了?你重生不久,神魂本来就虚弱,寻常人若是再进行割裂,往往会因为痛苦难以忍受直接毙命当场,宿主又何必——】
“若这点痛都忍不了,也不必回去了。”谢盈打断他,撩开衣摆在石桌旁坐下,闭眼叹了口气,“不必在意细枝末节,去系统后台查查主角受的状态。”
【好吧……】
约莫过了一刻钟,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除了自身经脉依旧还未修复,并没有生命危险。】
此前白允因为逞强,独自一人去一处妖兽秘境里历练,因而伤了经脉伤势始终未曾愈合,此次青云大比沈自如本不愿他再去,只是拗不过白允坚持,再加上谢盈时不时煽风点火,更是非去不可。
在沧澜剑宗的试炼秘境里之所以能斩获那么多妖兽,多半都是曾经洛长宁送给沈自如的法器的功劳。
只是这次被魔尊带去魔界,再多法器也使不出来。
北域之北,渡过万里冰封的无念海,便是仅以一条熔浆划分开来的魔界与妖界。
传闻这条熔浆,便是五百年前,沧澜剑宗那位首席大弟子与当时还是妖界少主的妖族新王首次交锋后留下的痕迹。
即便是无念海的大雪,都无法浇灭其半分灼热。
“尊上,不知那位白公子,您打算如何处置?”
魔宫大殿里光线暗沉,一应装饰不是骷髅头便是烧焦成黑色的人骨头,仅仅两簇幽蓝色的火焰环绕在尊位两侧的龙柱上。
尊位之上,横倚着一个白衣少年。
修长的双腿随意搭在一侧扶手上,双手枕在脑后,一束马尾顺着另一侧扶手垂落下来。
他眼皮耷拉着,像是没睡醒,对下首魔族的问题视若无睹,只是懒洋洋地抚摸手心的玉笛。
“今日的红糖冰粉,怎么还未送过来?”
尊位下静默片刻,一个魔族出列低声试探:“尊上前几日带回来那个白公子实在……实在太像尊上往日画像上的人,是以送冰粉的魔侍便……便自作主张将冰粉送去了白公子的住所。”
“这样啊。”闻人渡缓慢地眨了眨眼,坐正了身子,剑眉拧起,不太高兴地曲起指节敲了敲桌案,“可是给他吃了,那本座吃什么?”
“人刚接回来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去巴结讨好,要不这魔尊之位干脆让给他做咯?”闻人渡懒洋洋道。
回话的魔修见他神色依旧散漫,暗暗松了口气,“尊上这话便是玩笑了,手底下人哪里是想讨好白公子,不过是想拐着弯讨好尊上罢了。”
“想讨好本座?”闻人渡托腮转了转眼珠,眉目俊秀而灵动,与压抑的魔宫大殿格格不入,“那你把送红糖冰粉的魔侍唤过来,就说我要赏他。”
“是。”很快有魔修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