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允咬紧下唇。
当真以为自己学的很像?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公子,你觉得我今日学的那首曲子怎样?和公子像了几分?”傀儡适时开口。
谢盈淡笑:“你本就聪明,一点就会,与我也差不了多少。”
白允望着他们一来一回地说笑,和从前的他与公子并无差别。
那他算什么?他算什么?!
恨意被不甘吞没,随着马车越来越靠近边境,他心头裂开的口子越来越大,嫉妒犹如粘稠的白浆,不断从里面涌出来。
他恨谢盈,他以为这种恨意独一无二,现在却有人妄图顶替他的位子,夺走他的独一无二。
凭什么。
凭什么他受尽了屈辱,最后要便宜给旁人。
“他……是谁啊?”白允还是没忍住问。
谢盈掀起眼皮,对上他紧迫的目光。
“等你离开妖界,他会替代你留在妖界,完成与我的约定。”谢盈温声道,“白允,你杀我一次,今日我再救你一次,算是全了此前欺骗你的亏欠。”
白允没再说话。
马车里安静下来,只有车轮滚过的声音。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谢盈好似终于注意到他闷闷不乐的表情,一如从前每一次那样温和关切,“这辆马车可以载着你,去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
“可你看上去,不是很高兴?”
白允蓦然抬眸,“公子,我有一样珍贵的东西不见了,应该是刚刚马车颠簸时我没坐稳,从车帘下滚了下去,能先停下让我回去找找么?”
谢盈挑眉:“什么东西比你的自由还重要?多停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险,你很聪明,怎会不明白?”
白允心中骤觉酸涩。
谢盈夸他聪明,可刚刚才夸过别人。
“是公子送给我的玉笛。”白允眼眶氤氲出雾气,“那对我而言,很重要。”
“不如这样吧。”傀儡看向他,笑了笑,“反正公子要送我回地牢,等送白公子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与公子再回去找找,总能找到的,届时再托人给白公子送回去……公子觉得如何?”
谢盈还未开口,白允已率先打断他。
“不行。”白允委屈地低下头,喉头哽咽,“公子,求你了,我必须亲自找到它,否则昼夜难安。”
“公子,白公子未免太任性了。”傀儡嘟囔一声,“万一等下被妖族发觉,公子岂不是就危险了?”
“罢了。”谢盈让马车停下,继而对上白允期待的眼神,“我陪你去。”
“何必麻烦公子。”白允弯起唇角,得意地看了傀儡一眼,“让他陪我去就好了,我不会找太久的,那玉笛肯定就在刚刚不远处。”
“好吧。”谢盈无奈轻叹,“若遇意外,捏碎此玉牌,我必能感应到。”
“公子放心。”白允抢先傀儡一步接过玉牌,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