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薇带着一大帮丫鬟前呼后拥的出来时,南王爷有些不满的瞪了一眼风暮寒,显然是在怪他太过纵容自己的妃子。
杜薇下了轿上前给南王见礼,南王面对她的时候脸上神色软了些,他一直记得这个丫头的好,当初要不是她,只怕他现在还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也许要一直躺到死为止。
苏玉蝶微微挑开车帘,向外偷偷望着杜薇这边。
杜薇上了马车时看到她那边车帘露出一道缝,扫了一眼,苏玉蝶就像被烫到似的急忙放下了车帘。
南王妃的马车却是一直没有动静,南王也没有让她过去见礼的意思,杜薇乐得装看不见。
等一行马车到了官府,早有官差等在那里。
因着他们押解的犯人是南王府的二少爷,所以官差也客气了许多。
南王府的大管事过去往他们的手里塞了银子,道了辛苦,官差识趣,客气了几句便都将银子收了,站的远些好让风洛离与家人说话。
南王妃从车上下来,只见风洛离身上还穿着当日离府时的湖兰色绣云纹的锦袍,只不过袍子已经脏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头发乱糟糟的,眼底尽是青色,显然就没有睡好过。
“洛离!”南王妃急往前紧赶几步,想要去抱她的儿子。
可是离得近了她才闻到,风洛离的身上散发出阵阵恶臭与潮湿的腐烂之气。
南王妃的手不由得一滞。
“母亲!”风洛离却是管不了这么多,看到王妃就像看到救星似的,猛地扑上来,与她撞了个满怀,险险将王妃撞倒在地。
还是南王妃身边的管事妈妈手疾,一把将王妃扶住。
“母亲!母亲救我!”风洛离死死抱着王妃不肯松手,被关在牢里的这些日子他才真正的体会到了自己以前生活的幸福。
这牢里哪里是人能住的地方,先不说狱卒的冷眼冷语,光是吃的就像是猪食一样,动不动还会被别的犯人欺负。
要不是因为南王妃偷着让人递了大把的银子进去,只怕他早就被别的犯人打死在牢里了。
要知道南王府这边使了银子,左丞相府那边也找人使了银子进去,为的就是要他的小命。
南王爷自是知道这些,可是他却狠下一条心,不管不顾。
“母亲,你不是说求大哥帮忙了么,为什么还要判儿子流放到北边,大哥在朝中说话谁不敢听,就连皇上都不敢小看他半分,为何判得这么重……”
南王妃早已是泪水涟涟,抱着他一个劲的哭。
杜薇与苏玉蝶都站在后面,听了风洛离的哭诉杜薇心里的小人不屑的撇嘴:现在知道你大哥的好了?早干什么去了?
苏玉蝶面色苍白,穿着一身素衣,脸上只化着淡妆,做为妻室她理应上前,于是她过去扶住南王妃的胳膊低声道:“姑姑她已经尽力了,听说这已经是轻判了。”
苏玉蝶尽管成了亲,但有时仍改不了口,叫南王妃姑姑。
谁知道她不说这话还好,风洛离闻听此言“腾地”一下子便跳起来,将苏玉蝶推到一边,“你这个贱人巴不得我早些死了好去嫁人,穿成这样是想早些咒我死么?轻判?轻判为什么不改成流放到离京城近些的地方,北方……呜呜呜……母亲,儿子自小到大也没离开过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这边哭的热火朝天,几个官差却是得了银子背过身去,他们常年办差什么样的官司没见过,收了钱只当自己没长耳朵。
杜薇正眨巴的大眼睛站在后面看热闹,忽然觉得身后微暖,转头一看却是风暮寒将自己的披风展开,将她身后的风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