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狠了狠心咬碎了舌尖,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大人,民妇也是不得已啊,民妇出生时便丧母,是继母王氏一手将我带大,原本一直都好好的,家父每月定期会送银子回家,可这两个月却断了生活来源。
前不久才得知原是父亲他已有了外室,还因此打了民妇的弟弟,休了民妇的继母,现在又要将民妇赶出家门。
民妇真的是没办法了啊,那铺子,那房子用的银钱可都是民妇的母亲生前挣下的呀,现在全要便宜了外人,民妇不甘啊。”
江上歌姣好的模样在眼泪的衬托下,更添了几分楚楚。
江愚眼见县令有了动摇顿时气急,“你放屁!”
县丞皱眉道:“公堂之上,注意言辞!”
“是,是。”江愚陪着笑脸,“大人,您不能听她的呀,那铺子房子皆在草民名下,不信您看。”
江愚从怀里拿出了契书递交给县丞,放在了案桌上。
县令原本并不打算去看,随意扫了一下,露出的一角银票让他赞赏的看了眼江愚。
“果真如此。”惊堂木再一次落下,“江氏,你可知罪?”
“民妇不知,民妇所言皆为事实,杏花村的众人都可为民妇作证。”
江愚拿出契书的时候,她就知道不管契书是真是假,那里面的东西绝对是真的。
她不屑地看了眼江愚那神气的样子,继续说道:“民妇此番别无所求,只想拿回那些属于我母亲的东西。”
江上歌从荷包里拿出了一张纸,“这便是民妇所求之事。”
县丞瞄了一眼县令,见他点头才走下去,一张被白纸包裹着一千两银票,县令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县丞余光扫到时,也惊讶了一瞬,随后轻咳了两声,县令回神掩嘴清了清嗓子。
这时,守门的衙役匆匆跑来,在县丞耳边低语了两句,只见原本因为一千两银票而勉强绷着的脸,又白了一些。
他摆手赶走了衙役,赶忙俯身在县令的耳边,“大人,后院来人了,是。。。”
“当真?他怎么会来?快快收起来,这些都藏起来。”
县令一瞬间的惊愕过后,手忙脚乱的收拾着银票。
“都押入大牢,午后再审!”留下这一句话便匆匆赶去了后院。
江上歌眉头紧锁,这一千两银票不会打水漂了吧。
看县令的样子,是来了什么大人物吗?
大牢内,漆黑的环境散发着恶臭,朱珍刚踏进来就连连干呕起来。
“愚郎,这怎么回事啊?你不是都。。。”
“嘘!”江愚斜睨了一眼江上歌,“应该是来了什么大人物,你再忍一忍,等县令忙完了,咱们就能离开了。”
江上歌嗤笑一声,她可是赔了自己一半的身家呢,就江愚那几十两银子,想必县令是瞧不上了。
只是到底有些担心,都说夜长梦多,总不会再有什么变故吧。
后衙内。
假山流水,一位老者斜靠着凉亭的柱子,凉风习习,舒适的让人昏昏欲睡。
县令跪在地上惴惴不安,里层的衣衫早已湿透。
“梁县令审案的方式,也真是公正的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