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
沈风临许是没想到今日沈清会回茗山别墅,坐在书桌前的人见到她有一丝丝诧异,“回来了?”
虽心底诧异,可说出来的话语,依旧平静。
“回了,”她浅应,坐在沙发上。
“唐朝有下落?”她问,显得漫不经心。
“没有,”沈先生答,话语平静。
“就父亲的行事作风不讲人送进去是绝不罢休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笑道,沈风临多年能稳居江城首富的位置,除了他过人的才识之外,还有狠厉的手段,如今,唐朝畏罪潜逃,且不说他做了什么不法勾当,就单单是他知晓沈氏集团内部的财务情况,也足以让沈风临将她赶尽杀绝。
哦不,或者说,沈风临在知晓此次事件之后,并未急着动手,就是在掏空他手中权力,而一个大集团大公司,当老板不愿意让你知晓太多时,你基本就无任何指望。
“还是说,唐朝在出事之前、父亲已经将他手中权力掏空。”这话,无关询问,是一句陈述句。
沈风临闻言,笑了,靠在座椅上笑的一脸风风轻云淡,有时候他会想,沈清真不愧身上流淌着他的血脉,够狠,目光够精准,能一眼看穿事情本质。
他笑的有些莫名其妙,可就是这抹浅笑,让沈清更加确定事实就是如此。
真狠,她算是知晓,自己这股子天长地久也要弄死你的狠厉是哪里来的。
她与沈风临何其想象,但反是招惹自己的人,她不怕什么天长地久,天长地久也改变不了我要弄死你的本质,沈风临将唐朝从沈氏彻底除名花了三个月的事情,暗中部署三个月,一朝将锅甩到沈南风身上,真真是心狠手辣,心狠手辣。
沈清啧啧出声,比起沈风临,她还是嫩了点。
期间,秦用端茶水上来,二人识相终止谈话,沈风临端起杯子拨了拨茶叶,而后轻声道;“你此番来,应该不是为了来赞叹我手段高超的。”
沈清这人,你若说她没有功利之心,她能为了一个位置将人踩下地狱,你若说她有功利之心,沈氏集团这诺大的商业帝国你拱手送给她都不见得她会要。
她此番来,只怕是不简单。
“您料事如神,不想想?”她笑问,笑意不急眼底,双手端着杯子,大指在上面缓缓摩擦着,一下一下,看不清思绪。
“不了,老了,想不动了,”他大方承认。
“沈氏集团的事情我不参与,父亲也别想着将我拉下水,您这趟水太深太浑,若是淹死我,可怎得了,”她浅笑,话语轻柔,一句无心话语被她说出了浓情蜜意的感觉。
淹死她?真敢说,商场巨大洪流都没能淹死她,一场洪水就能将她淹死了?
08年商业危机,整个江城人心惶惶,怕自己亏得血本无归,可沈清,带着她的团队披巾斩麻,一路顺风顺水,赚取一些不义之财,发家致富。
江城要多少人嫉妒她的胆量与手段同时又在羡慕她。
淹死她?真敢说。
单但凡是熟识沈清的人都知晓,给她一场洪流不仅不能淹死她,指不定还能让她成长加速。
“如若这趟子水都能将你淹死,那死便死了,”沈风临笑容越发瘆人,深邃的眸子落在她身上跟夜里在觅食的野狼似的。
滑溜着杯璧的手缓缓一顿,而后轻扯唇角,看向沈风临,微微道;“世人都说我心狠手辣,迄今为止,我一般都是一笑而过,可唯独高亦安问我时,我说了如此一句话……。”她欲言又止。
“什么话?”沈风临顺势接话。
“我身上流淌着沈风临的恶毒之血,”若说人分两面,一面天使,一面恶魔,如若说遗传基因强大,那么她必然遗传了沈风临恶毒的那一面,其余的?暂且未看到。
“我很庆幸,你这么不喜我,却不得不承认身上流淌着我的血脉,”沈风临笑了,笑的很平常,没有半分算计,就如同一个深爱自己女儿父亲的那种笑,在沈清看着,这种笑,晃眼的很,比六月三伏天的太阳还晃眼。
微眯眼,只为看清楚这笑里带着些什么。
“与你来说是庆幸,与我而言是悲哀,”她笑,同样不含杂质,父女二人如此交谈,只怕也只有他们二人了。
他说,淹死便淹死了,便是间接性承认这件事情与她有关,这场洪流,她身在其中,已经被算计进去了,沈风临的局,她已被包含其中。
“汝之砒霜,吾之蜜糖,”沈风临心情极好,原本放在桌面上的手端着杯子缓缓在手中转悠着,悠闲的很。
一样东西对不同的人来说有不一样的价值,对于他来说可能是蜜糖,是很好的东西。但是对她来说又可能是毒药。
“也算如此,”她豪不掩饰自己对沈家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