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老婆才开始留意的,”陆先生一本正经道。
眸光柔的像一汪深海,若非她逃离及时,只怕早已溺亡。
“阿幽,”这晚,他唤的最多的便是这两个字,嗓音柔柔带着无奈。
“我向你道歉,你理理我,阿幽。”
“身为丈夫,未能无条件站在妻子身侧是我的错,我道歉,但身为男人,我并不希望自己老婆身旁有别的男人,何况那男人与你熟识时间过长,你与高亦安之间感情清白我知晓,但不能否认的是,你们之间有过一段一起携手并进的日子,你或许觉得无所谓,但那日高亦安当众替你开脱便足以证明他心怀不轨,阿幽,别说那只是过硬的友情,聪明人都知晓在那种场合缄口不言不参与他人家事,可高亦安并未有此觉悟,阿幽,我是男人,我也知晓他那些举动带着何种异样。”
“阿幽,若说算计你,我只想你远离高亦安,除此之外别无其他,阿幽,你身旁出现的每一
个男人足以让我对自己的地位感到担忧,毕竟,我一周才回一次家,而你与高亦安在一起的时间胜过我们,阿幽,对不起,你原谅我,你我之间,相处时间甚少,那些外在因素我们应当杜绝才是,不能坏了夫妻感情,阿幽。”
“阿幽,我已经做好榜样了。”
陆先生一字一句说的异常清晰,这场婚姻中,他承认他强势霸道,
喜欢将人掌控人掌心之中,但是对于外在因素,他一直在杜绝,沈清不喜,他便不做。
他可以忍受沈清的拳打脚踢,唯独接受不了的便是来自于她的冷战。
会疯,真的是会疯。
沈清静默的眼眸悠悠落在陆景行身上,思忖着他所谓的榜样到底是何榜样,感情上?思及此,不免一身冷笑出来,就他如此高位,想做到在感情上独善其身?只怕是有难度。
他能做到,他身旁的那些莺莺燕燕难道不会倒贴?
“除了高亦安,你敢万分肯定你尚未算计别的?”她问,语气凉凉。
“陆景行,你算计的是我前二十四年的努力,你有千万种方法让我放弃盛世,但用了最蠢得一种,”不待陆景行回答,沈清接着道。
天晓得前些时日陆槿言生病,陆景行军事政事商事连接不断时,她何止一次在心里想过帮他排忧解难,分担压力。
可陆景行呢?他袖手旁观她尚且能忍。
但陆家人推波助澜她忍无可忍,明知不是他的错,可下意识的,除了将心中怒火撒到他身上竟然找不到别的突破口。
她是疯了,但就算是疯也是被陆景行逼疯的。
“你的袖手旁观我尚且可以忍,但唯独忍不了的是你陆家人多管闲事,推波助澜。”
这夜,陆太太低烧不断,凌晨三点的沁园万籁俱寂,听不到丝毫声响,沁园主卧室内,陆先生原乡缓解夫妻感情,却不料,让这位病患更加怒火中烧。
此时他庆幸,激起了沈清的怒火。
问题只有迸发出来才知晓从哪里开始解决。
“若非高亦安那句话,槿言断然不会开口言语,阿幽,沁园的主场,不能让高亦安牵着鼻子走,”陆景行想,沈清如此通透,此番话语如此明显,她应该是懂得。
沈清懂,怎能不懂,天家人的威严,怎能让他人颠覆?即便那人是真心为自己好。
一开始,高亦安数次告知她,陆景行并非良人,数次话语,她均是浅笑。
可随后,她不笑了。
此后失了心才治疗旁观者的话语到底是何意思。
这夜,夫妻二人交谈不及而终,凌晨三点十五分,沈清起身上了趟厕所,陆景行陪同,而后回到床上,翻身背对她浅眠,恍恍惚惚之际,只觉有人拔了手背枕头,而后温热的温度从手背传到手心。
后面事情,不知晓。
这夜沁园温度稍高,临睡前,沈清想,这股子热浪也不见得能缓和她与陆景行的关系。
晨曦微露,天空翻起了白肚皮,沈清被尿憋醒,临睡前,她明明躺在床沿,可天明睁眼,她在他怀里,腰间搭着她的手臂。
从窗沿望出去,天空灰蒙蒙,看不清今日天气是好时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