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与老爷子在书房下棋时,而后聊及沈清与陆景行的婚事,老爷子落下手中一兵,慈和的眼眸落在棋盘上,淡淡道;“倘若有朝一日他们二人之间出现问题,先行转身的那人必然是沈清。”
他问;“为何?”换句话来说,他不明白老爷子为何会如此肯定。
“那个女孩子,心太狠,”按理说,陆景行的心应该恨过沈清才对,若有朝一日陆景行爱上沈清,沈清也恰巧爱着陆景行,在如此情况下倘若夫妻二人分开,先放手的那方一定是沈清。
老爷子观察棋盘局势,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不准备接着往下言语。
陆琛看来,沈清这人聪颖,颖悟绝伦,有手段,有心计。
心狠?他尚且未看出来。
从书房出来时,陆景行正坐在客厅与苏幕浅聊着什么,二人面色都不大好,许是见沈清下来,话锋一转,苏幕告状道;“说要清清留在总统府小住几天,景行不愿意,诺,清清下来了,你让她自己选。”
母子二人的情绪变化如此快,沈清看的心都一紧。
只道是今日的总统府当真是不太平,到处暗潮汹涌。
沈清闻言,将眸子落在陆景行身上,只听他道;“年底大家都很忙,母亲还是好好在家陪陪父亲吧!”
言罢,陆景行伸手从用人手中拿过外套披在沈清身上,而后牵着她离去。,
眼见陆景行牵着自己去了车库方向,沈清问;“去哪儿?”
“去趟公寓,晚些时候跟老三他们有事商榷,”陆先生告知,前方,徐涵开车停在不远处,见陆先生与沈清过来,启动车子,等着二人。
首都街头的霓虹灯五颜六色交织在一起,错综复杂又看起来井然有序,这夜,首都温度较低,沈清此时穿着一件卡其色风衣与一席鱼尾包裙,脚踩七公分高跟鞋,典型的职场女性装扮。
车窗按开,真真冷风倒灌进来,吹得某人一个激灵,见此,陆先生附身将窗子关上,没好气道;“吹感冒了别嚷嚷着不舒服。”什么天气不知道?大晚上的吹冷风,什么坏习惯。
前座开车的徐涵想,倘若让陆先生知道自家太太夜间时不时不睡觉,大冬天的端着酒杯站在阳台吹冷风不知晓会是如何心情,他可没少听佣人之间念叨。
比如那日晚上守夜佣人起身在园子里活动身子骨,一抬头,便见自家太太顶着零下的恶寒端着酒杯站在阳台思忖什么,毫不忌讳这夜里寒凉的冷风。
沈清闻言,憋憋嘴,但也未在有何动作,陆景行的强势霸道她不是头一次见了。
应当习惯了才是。
首都公寓,首都基地众人早早便到了,哪里知晓主人家压根不在,拨了通电话过去才被告知正在来的路上,于是乎,众人靠在门口抽起了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老三说;“太子妃是真狠,她边儿上那两朋友的嘴跟吃了砒霜似的,毒的黑溜溜的。”
遥想上次二人将明澜怼的脸红脖子粗的模样不禁心里恶寒,想起来,明澜在首都圈子里也是个横着走的人,岂料去了江城只有被踩的份儿,为这事儿,回去没少闹腾,好在他在部队,天高皇帝远的也闹不到自己身上来。
“什么朋友?”程仲然浅问,不明所以。
“一个秘书,还有个叫什么?”明方杰将想了半天想不起来,而后将眸光落在老俞身上,只听后者淡淡道;“傅冉颜。”
闻言。程仲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沈清,轻抽了口烟道;“江城出了名的泼妇,嘴不毒能坐上这个位置?”
提起傅冉颜,程仲然不仅有所耳闻,还见识过她的剽悍。
豪宅公寓走廊外,三个气质优良身形挺拔的男人靠在垃圾桶边儿上抽烟闲聊,俞思齐与程仲然分别靠在垃圾桶两边,明方杰站在对面,如此场景,倘若是有爱慕他们的女子过来,只怕是会羡慕死那只垃圾桶。
陆景行的豪宅,一层只有一户人家,私密工作做的也算是极好了。
“我就说呢!就明澜那性子都能在她面前吃了亏,难怪啊!”明方杰狠抽了口咽,一阵惊呼。
真真是看走眼了,难怪那人嘴那么毒,原来是出了名的泼妇,真是、、、长见识,长见识。
程仲然默默撂了明方杰一眼,心道,就明澜那个性子也敢跟傅冉颜叫板,真真是活腻歪了。
这厢,沈清与陆槿言到时,只见他们三人优哉游哉的靠在门口抽烟,闲话家常的模样也是分外和睦,没有一丝丝因为等人而有的尴尬感。
陆景行在外公寓因没有佣人伺候,所以他们就算是早早来了也进不去。
陆槿言扫了眼众人,问道;“老四呢?”
“在外面,”俞思齐答。
他们一行五人,年轻时出自同一个军校同一个老师。
犹记得当时军校毕业时,陆景行站在众人跟前问道;“学以致用,大家一起守卫国家如何?”
这话、说的吊儿郎当,多年后,当他们回首往事在忆起这一幕,竟觉得人生的颠覆便是从这个气质绝伦的男人身上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