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着眼帘,看了男人两眼,而后起身,迈步去卫生间,不一会儿,陆景行听见了水声,洗脸刷牙?
应当是如此,他是如此想的。这日上午九点,沈清有一重要会议要在公司召开,晨间起来时寻了一圈,见南茜将衣服送过来,便自顾自进了卫生间,在出来,穿戴整齐。男人见此,手中报纸微微缩紧,问道;“去哪儿?”
“上午公司有个会……。”
“所以你是准备抛弃摔折了腿的丈夫独自一人出门?”沈清话语未说话,陆先生毫不客气的将她话语截了过来。
不说是她推了的,说多了没意思,沈清心里也明白。
陆景行这模样,就差伸着食指质控她不仁不义了。
她想,似乎也是如此,自己将人推下楼摔折了腿,这会儿若是还为了工作将他一人留在病房内,多多少少有些不厚道,于是乎,某人自己转了弯,不去了。
“我给章宜打个电话,”这要求,不过分,陆先生无话说。
晨间,早餐时分,南茜将东西送到便不见踪影,陆景行的饮食起居悉数成了沈清的分内之事,原以为吃个早餐也没什么。
可今日、她体会到了沁园佣人的不易,这男人,对待生活要求极高,高到她只觉龟毛。
原想着,病房里吃个早餐将就将就就行,可眼前这男人,要求你按照沁园用餐礼仪将所有东西摆放整齐才行。
这话初初出来时,沈清冷了几分脸,但碍于是自己理亏,也就就此作罢。
而陆景行呢?他见不惯沈清这淡淡的性子,不折腾折腾她,心里不好过。
眼见其面色沉了沉,可转个弯便又好了,实在是能忍。中午时分,南茜送午餐来,将陆先生苛刻,过分的要求收进眼里,微微心疼自家太太。
这先生,摆明就是故意的。午餐结束之后,沈清洗完手从浴室出来,南茜正拧着热毛巾递给男人擦手,见其出来,将手中东西交给她。
沈清任劳任怨伺候陆景行,一番结束,她轻启薄唇缓缓开口;“将你推下楼是我不对,但你有火可以直接撒出来,没必要不时的折腾我。”
“这是你今日正正经经跟我说的第一句话,”陆先生细数着,还不忘伸出食指告诉她数字。
“不想招你心烦,”某人开口言语。
气的陆先生险些吐了口老血,他到底是何时给她传递了如此信息了?招惹他心烦?
他巴不得沈清变成小喜鹊喋喋不休,嫌她烦?
何时有过如此想法?到底是哪里给其传递了如此信息?
陆先生思忖了许久,都得不出个所以然来。
男人气的闭了眼,靠在床头压着自己在胸腔翻滚的怒火。下午时分,南茜不再,沈清被陆景行控诉以及委屈的语气给留在了病房内。
倘若你以为事情就此,那绝对是大错特错,整个下午时分,病房内时不时流淌出男人的声响。
“阿幽、渴了。”
“阿幽、想去卫生间。”
“阿幽、剥个橘子。”
“阿幽、拿本书给我。”
男人如幽灵般的声响在病房内响起,平均规律分钟一次,起初,尚且觉得陆景行是真有事,后来,当无意中撞见其浅笑的眸子时,沈清便知晓,这男人,故意而为之。可能如何?是病人不是?
而去还是出自她之手。
“阿幽、倒杯水,”男人一手翻着书,一边漫不经心开口言语。
沈清闻言,眸子暗了暗,而后起身,去给陆大爷倒水,拿起水壶时,嘴角牵起一抹不可察觉的浅笑。
这日下午时分,病号陆先生靠在床头翻书,期间甚觉口渴,让自家爱人给倒杯水,不料端上来的是杯滚烫的开水。
由于杯子隔温较好,男人端起时未察觉,一口下去,险些烫的他怀疑人生。
而后抬起眸子,正对上自家爱人一脸无辜的表情。男人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