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大片猩红映入眼帘,沈清眉头微挑,眯着眼盯着陆景行伸手解扣子。
本想一探究竟,却不想,陆景行大手一伸,伸手见给她整颗脑袋按进了另一边胸膛里。
而后一个视线落在孙德身上,后者一个激灵。
动手,开始处理伤势。
俨然一副不想让她看的架势。
沈清闷在陆景行胸膛数次想要抬起脑袋,终究是徒劳。
陆景行一只宽厚的大掌便能断了他所有念想。
许多次,沈清不禁想,陆景行这人到底是爱她多一点,还是爱权势多一点。
直至如今,她才知晓,陆景行这人。
天生帝王命,他本不需情爱。
可最终却逆道而行。
如今,练出一身好本事。
权势面前他爱权势,在她面前,一心爱她。
他本人或许觉得这并不冲突。
但殊不知,并非所有人都如此想。
若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讲,他做的是极好的,可人世间总少不了钻牛角尖之人。
譬如沈清。
她从不觉自己是大度之人。孙德拿着消毒棉签在他肩膀上来回,男人眉头都不曾蹙一下,反倒是宽厚的大掌落在自家爱人发丝上一下一下来回着。
反倒是沈清闻着消毒水和血腥味,数次抬头欲要望向陆景行。均未得逞。
他并非第一次见这位总统夫人,印象最深刻的应当是第一次,乍见,她的气质容颜都足以让人觉得万分震惊。
相处之下,这位首都一手遮天的太子爷更是对她宠爱有佳。
“陆景行?”卧室内响起一声轻唤。
“恩,”男人浅声应允。
“疼吗?”她只觉气氛太过沉重,到处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腥味,开口不过是想打破这种沉重且有尴尬的气氛。
哪想,迎来的是男人的一阵轻笑。
他伸手,握着她的掌心落在胸口,闷声道,“这里疼。”伤口不疼,疼的是心。受伤于他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习惯了,也就麻木了。
但与沈清之间的婚姻不同,每一次争吵都能让他疼的撕心裂肺。
陆景行如此人,习惯万事藏于心,
他若不言明,你又怎能看的出来。
许是得了空隙,陆景行的手终于不按在她的脑袋上了,沈清抬眸视线正好撞进孙德手中的消毒棉上,入目的,是男人肩膀上一道极深的擦痕。
未伤及筋骨,但血肉模糊。
沈清紧抓陆景行胸前的手猛然缩紧。
“乖、不看,”感受到触感,陆景行才反应过来伸手按下她的脑袋。
许是觉得身旁人太过磨蹭,男人一个冰冷的视线扫过去,孙德手中动作不自觉加快。
他慢,不是不想让阁下疼嘛?
期间,苏幕抱着孩子进来,见一群人围着陆景行,尚未走进便闻到了血腥味,这么多年来,她似是早已锻炼出来了,脑海中第一反应便是陆景行又受伤了。
人未到,声先至。
带着关心与一股子别人听不出来的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