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丫鬟找到姐姐,便哭着跟姐姐说了始末。
香纹一听也急了。她是家生子,自然知道家人的重要性。若是自己的老子娘被夫人给卖了,以后她就更加势单力孤,无法在老爷房里立足了。
想到此,香纹便让自己的丫鬟去前面打听了一下。听说老爷在书房睡回笼觉,香纹便有了主意,让自己的妹妹赶紧回去当差,不要让人抓了错漏,也给卖了。
那小丫鬟脸一白,便赶紧走了。
香纹来不及重新打扮,就往身上抹了些香粉,就去了老爷的书房。
守在老爷书房外面的,是一个三等丫鬟。
香纹笑着说要进去看看老爷有没有事,那丫鬟知道香纹是老爷的人,不算违礼,便让她进去了
安解弘睡得正香,突然闻到一阵香味。那香味里,又夹杂着少女的体香,若隐若现,忍不住就硬了起来。
香纹伏在安解弘身边,任他将自己抱了,便动作起来。
安解弘白日里发兴,觉得更不同往日,畅快淋漓了一把,才放了香纹起身。
看着香纹颤颤威威地取了一旁的衣裳套上,安解弘躺在床上,就懒洋洋地问道:“你过来,可有什么事?”
香纹脸一红,嗔道:“没事就不能过来寻老爷吗?——奴婢想老爷了。”
安解弘嗤笑一声。——男人的那股兴儿发出来了,也就过去了。谁不知道男人在床上说得话,是从来就靠不住的?
想糊弄他,香纹这小蹄子还嫩点儿。——安解弘也懒得再问,便闭上眼睛道:“既无事,你就出去吧。”
香纹这下脸上有些过不去。——老爷这样对她,分明是把她当粉头。可是现在也不是赌气的时候,便重新伏到安解弘身边,在他耳边低声道:“什么事都瞒不过老爷。——奴婢确实有事要求老爷。”
“说吧。”安解弘眼睛都不睁。
香纹咬了咬唇,幽怨地看了老爷一眼,又被老爷的侧影震慑住了。——如老爷这样的长相,全北地,甚至全天下也找不出几个吧?
能做老爷的屋里人,香纹一直觉得是自己前世烧了高香,今生才能伴在老爷身边。以后若是想长长久久地跟老爷过下去,自己的老子娘是不能没有的。——大宅门里那些事,没有什么都瞒得过他们这些家生子的。
想到此,香纹便软语求道:“求老爷给个恩典。我娘也是快六十的人,如今在东跨院老夫人的院子里服侍,平日里都是尽心尽责,不敢怠慢。就今儿有些急事,回了家里一趟,正好赶上夫人去老夫人的东跨院点人,就将我娘抓了,还要卖了去。”说着,香纹已是嘤嘤地哭了起来。
安解弘听了好不耐烦,便忍了气道:“如今是夫人管家。为了个几两银子买来的下人,难道你还要我去驳了夫人的话?——你香纹好大的脸”
香纹脸上一白,赶紧从床上起身,跪到床下磕头,又连声道:“奴婢不敢老爷息怒”又委屈道:“奴婢只是想着,大姑奶奶喜事在即,家里人手本来就少,还要卖了这许多人,岂不是误了大姑奶奶的喜事?”
这话却说到安解弘心里去了,便睁眼看了地上跪着的香纹一眼,道:“起来吧。给我收拾收拾。”
香纹心里一喜,就连忙又磕了头,便起身去了净房端了水盆,绞了帕子出来,将那里细细擦拭了一番。
安解弘心里有事,对香纹的**觉得有些腻味,便夺过帕子,自己胡乱擦了擦,就穿上外袍,自出去了。
香纹在后看着安解弘挺拔的背影,眯了眯眼,就赶紧回自己屋里躺着去了。——希望这一次,她能偷偷怀上。
安解弘刚出了自己的院子,就碰上从东跨院理完事回来的张莹然。便赶紧过去打了招呼。
张莹然含笑道:“老爷回来了。”
安解弘就过去拉了她的手,慢慢往回走,又问起了东跨院那边的情形。
张莹然皱着眉头,将那里的事儿说了一遍,又补充道:“老夫人那里,我暂时安抚好了。又换了几个人看着,应该不会再出事了。”
安解弘叹了口气,道:“这么多年,她还是见不得解语有好去处。”
要是前几年,张莹然听安解弘这样说话,一句话都不会接。可她嫁进来这么多年,和安解语的关系一向不错,如今更是把她当了亲妹妹一样,也就接口道:“正是呢。我仔细问了那里的下人。老夫人开始不吃不喝,就是从前一阵子,他们东跨院里,日日谈起大姑奶奶的婚事开始的。我如今将那东跨院的人,除了我们后来派去的妈妈以外,都换了到别处去了。有些偷懒耍滑的,已是关了起来,明日就找人伢子来卖了去。”
安解弘这才想起香纹刚才说的话,两厢一对比,他自然更信张莹然的话。就有些气,也不提给她说情的事儿,只道:“什么时候卖人都行。——只要紧着家里的事儿有人做就可以了。若是人手不够,再去买些也使得。”
张莹然微笑道:“老爷不知道。东跨院这些下人,我们当祖宗供了这些年,没了他们,只是少了些闲人而已,不会耽误事儿。”
安解弘听了,索性道:“既如此,明儿若是人伢子过来,将香纹和他老子娘一起卖了算了。”
张莹然惊讶,忙问道:“这是怎么啦?——可是香纹惹老爷生气了?”
安解弘脸有些微红,只道:“回屋再说吧。”
两人便一前一后,回了正屋。
安解弘的另一个通房,也是张莹然的陪嫁丫鬟香雪,赶紧过来服侍老爷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