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子在墙外头!”
“不得了了!——外面来了好些人,快报给王妃娘娘知晓!”
“王妃娘娘去外院了,似乎要等什么人过来!”
“那还罗嗦什么?——快去啊!”
青衣男子听了一耳朵墙内人的话,突然起了一丝顽皮之心,对着外圈安郡王府的护卫道:“把你们的王妃叫来,我就把你们的小世子还给你们。”
安郡王府领头的护卫冷笑一声道:“我们王妃何等尊贵,哪里是你这种野人说见就见……”话音未落,青衣男子这边有个貌不惊人的暗卫突然腾空而起,跃到对面说话人的身边,伸手就卸了他的下颌。
安郡王府的护卫还没反应过来,对方那人已经几步纵跃,又回到了里圈,待在青衣男子身边。
被卸掉了下颌的人,是安郡王府这群护卫的领头,如今他不能发号施令,大家空有强弩雄兵,人多势众,居然拿内圈的那些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更可恨的是,自己家的小世子,已经谄媚地对刚才那个卸人下颌的“凶手”打躬作揖,讨好不已。
那人自然不敢受这小祖宗的礼,微微退后一步,站到青衣男子身后去了。
青衣男子看见那小胖孩儿一脸仰慕的样子,不由笑道:“你很想学?”
范绘承头点得快要掉下去了。
“跟我走,我就教你。”青衣男子许诺道。
范绘承歪着头想了想,道:“我不能离开你娘的。你娘说了,若是我离开她,她就要哭死的。——你不知道,你娘哭起来,实在是不得了。我要是有你娘一半的哭法,管保你就会后悔抓了我。”
青衣男子听见这小胖孩一口一个“你娘”,额头上的筋都暴起来了,耐起十分的性子,纠正他道:“是‘我娘’,不是‘你娘’。——你怎么会‘你’、‘我’不分呢?!我当年可从来没有过……”
范绘承看见青衣男子抓狂的样子,狡黠地一笑,道:“你看,你自己都说是‘你娘’了,我哪有说错?!”
“你!……”青衣男子未料到自己被这三岁小孩摆了一道,可是看他惫懒的样子,又气不起来,只好自我解嘲道:“这种话,只有你跟我说,才不算是离谱。”在心里又嘟哝了一句:你娘可不就是我娘?
两方人正在安郡王府外面对峙着,安郡王妃披着雪白的狐皮大氅冉冉而来。
“承哥儿,你是不是又调皮了?”远远地传来安解语柔媚娇俏的嗓音。
“没有啊!娘,我很乖的!——娘你不要过来啊,这里有坏人!”范绘承一边大声嚷嚷,一边继续努力挣扎起来。
青衣男子死死地抱住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小胖孩儿,怔怔地看着前方走来的那个雪肤花貌的女子,眼里慢慢有泪花闪动:六年了,他足足有六年,没有见过娘了。
范绘承,你娘喊你回家吃饭(3)
安郡王妃安解语带着一众人等走过来,看见王府的院墙外面,府里的护卫同一群穿着黑色飞鱼服的人对峙。最里圈的一个身材高大的青衣男子,正把自己的小儿子范绘承抱在手里,呆呆地看着自己。
这个人,正是安解语朝思暮想的人。
“则哥儿!——真的是你!你怎么……我等了你大半天,你怎么跟……承哥儿闹上了?”安解语似嗔似喜地说道。
范绘承偏着脑袋,看看他娘一脸惊喜交集的样子。又看看抱着自己的这个青衣男子,一脸喜色的样子,心里不断往下沉。——这可是个硬点子,可不能让他把自己的娘亲拐跑了。
听了王妃的话,王府里的护卫知道是熟人,也可能是亲戚,便把对着里圈那群人的强弩先放下了。
刚才被卸了下颌的领头人,已经被人安上了下颌,只是现在还疼痛难忍,不能说话。便在后面摆一摆手,让自己的人退下。
青衣男子见状,也挥了挥手,让自己的暗卫也都退下。
抱着沉甸甸的范绘承,青衣男子缓步走到安郡王妃面前,双膝跪下。又放下范绘承站在旁边,轻轻按下他的双肩,也跪在王妃面前。范绘承的后颈被青衣男子掐住,身不由己地和青衣男子一起,给王妃磕了三个响头。
“给我娘磕头,算你有福气!”范绘承一觉察到后颈的力度松开了,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冲到站在他面前的王妃怀里,抱住了王妃的裙子,扭头冲着仍然跪着的青衣男子甩下狠话。
安解语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并排跪在地上给自己磕头,嘴角哆嗦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跟在青衣男子身后的侍从暗卫们,见主子跪下了,也赶紧跟在主子身后,给安郡王妃磕头。——自己的主子,是上阳王妃所出。而这安郡王妃,便是当年大家以为已经身死的上阳王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