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神君呵呵笑,颇为得意地说:“云老按规矩封剑确是不错、但令郎和令孙仍算是武林人,行侠仗义乃是情理中事,不然岂会因打抱不平而落在赵某的手中?请云老注意,令孙可是亲自找上门来的,赵某并非请他前来生事,对不对?”
杨云波大概已知道经过,淡淡一笑道:“赵兄假藉官吏身份,落脚沧州驿八日,经过周详设计,布下圈套诱令小孙上当。
古语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老朽大概已被扣上下,有何赐教,你就说个一明二白吧!不必多费唇舌了。”
“呵呵!好说好说.那就恕赵某不客气了,请教,云老知道南北两位钦差大臣的事情么?”
杨云波一怔,老眉深锁地说:“钦差大臣,咦!你与朝廷有关?”
千手神君点头道:“有那么一点点、赵某能在驿站以官吏身份落脚,确是奉有南京方面的官府公文便宜行事,云老可是感到奇怪?”
“老朽确是有此感觉。阁下早年是江湖黑道大豪,与官府水火不相容,居然与官府搭上了线,委实令人莫测高深大惑不解。”
“云老如果了解赵某的行事,便不会感到有什么困惑了。”
“老朽正想听赵兄的解释。”
“钦差大臣的事……”
“不错,老朽曾经风闻其事,今上迷信佛老,去年派出两位钦差大臣分行天下,搜寻长生秘法与罗致成仙成道的奇人异士。”
“呵呵!原来云老的消息仍然灵通。两位钦差大臣分行南北,南路是御使姜敬姜大人,负责地区是山东、浙江、江西、福建、广东、广西,自然包括了南京各地。
今春从山东与浙江两地,先后派出三艘船.将从两地搜集得来的三百六十卷秘笈,与及六位修长生有成的异人,由官兵护送专程先期北上。
第一艘船未开出山东,一出济南府便在双河口神秘失踪。第二艘船在苏州出事,被太湖水寇勾结天目山贼,洗劫该船呼啸而去。”
杨云波摇摇头,沉静地说:“有关钦差大臣的事,老朽是从本州邸报中得悉其事,至于其他的变放,老朽一无所知,也不想知道。”
“云老不是一无所知,而是不想承认而已。”
“这是什么话?”杨云波微愠地问。
千手神君呵呵大笑得意地说:“赵某所说的是老实话,有什么不对么?专使的第四艘宝舟,从南京发航,大约于半个月之后,便可以到达沧州了。途中如果没什么意外,当可平安到达。”
杨云波脸色一变,冷笑道:“姓赵的,你是说专使的船,要在此地出事?你要迫老夫促成此次意外。”
千手神君哈哈狂笑,傲然地说:“云老,不要从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阁下言中有物……”
“赵某目下在无双剑客刘琛手下办事,刘兄目下是茅山三圣的保镖,而三圣正是钦差大臣以重礼所罗致的高人,即将进京荣任宫廷术士。因此,不希望专使的船在途中出意外。
从南京至京师,沿途皆先派人照料保护。赵某不才,负责东光县以北,天津卫以南一带的安全。”
“老朽被你说糊涂了。”杨云波惑然地说。
千手神君又是一阵狂笑,笑完说:“这件事再简单不过。这一带千里以内的英雄豪杰,云老为第一人,条山庄的声誉,足以令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闻风远避,不来打扰,够明白了吧?”
“你忘了老朽已是封剑……”
“但令公子今孙。同样可以出面。”
“你是说……”
“赵某请云老传信各地,限令那些闻风赶来意欲劫船的朋友,远离上下游五百里水域。”
“什么?你……”
“这件事在云老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只要专使的船在这附近不出意外,赵某当专诚趋府谢罪,不然……”
“不然,你唯老朽是问?”杨云波怒声问。
“呵呵!云老言重了。”
“你这……”
“云老,别生气。专使的船一至天津卫,赵某即偕同令孙趋府谢罪。总管,送客。”千手神君意气飞扬地说,离座入堂而去。
四大汉押走了杨世杰,杨云波只能光瞪眼。
后堂转出总管赵芳,身后有四名中年仆妇,押送着小姑娘小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