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对岸是数座小山,山脚伸展至河岸、形成犬牙交错的滩岸,岸旁草木丛生,如下渡河沿岸细察,便无法看出,人马是从何处登岸的。
他略一打量对岸形态,策马渡河。 真糟,沿两里长的河岸察看,看不见蹄痕,却有不少战迹。
他心中一慎,暗叫糟了!
按蹄迹,有三匹马渡河,无法知悉这三位骑士是何路数,如果三人中有追有逃.那么,极可能是在河中心追及。双方皆落马堕河,人马尸沉河底向下漂流因而失踪。
他想回头与泰山双杰会合,却又存有万一侥幸的念头,希望能有所发现,所以便沿河向下走。
群山起伏,河流曲折,事实不可能沿河岸下行,只能逐段搜寻察看。
河向东流,进入太行山深处、远出十里地,不但毫无发现,甚至不见村影人踪,满目穷山恶水,除了野兽不见人烟。
终于,他迷失在这一带原始丛莽中了。
这一带的山都不太高,外形几乎相同、想找一座特殊的山作为定向,也感受十分困难,而且人在蔽天森林中行走视界有限、想找山定向谈何容易?
他只能以日色分辨方向了。
日影西斜,肚中咕咕叫,午膳末进,眼看晚餐也没有着落啦!
他在一处山谷中歇脚,解开马衔让坐骑觅草进食,坐在一株大树下,定下神思索目下的处境。
牟嘉祥不等他的信启。匆匆带了弟妇与保镖动身,在道义上,他没有任何责任,吉凶祸福皆与他无关。
那么、他为了什么?
为了看不惯那些白道英雄的嘴脸?为了报被京都三英暗算折辱之恨?
他被这些似是而的想法,弄得啼笑皆非,想起来似乎合情合理的,却又并不尽然如此。
白道英雄的嘴脸,他见过太多了,快剑,冷剑两位仁兄便是典型代表,他犯得着生气么?
栽在京都三英手中,一时大意失风算不了一回事,以往他不是没有栽过,一次教训一次乖。以后不再上当就是了。
不管是何种理由,他追来了,这是比青天白日还要明白的事,饿了一天,肚中正闹空城计呢:
他突然掏出一颗丹丸,展颜一笑道:“也许,我是为了这颗丹丸而来。”
他收妥丹丸,自语道:“且找地方歇息一宵,我要证实这件事。”
策马驰入一处山谷,他看到了金黄色的麦田,也看到了小径,不由精神一振。
红日已接近西山头,小径前,出现一座土寨,看到一排排茅屋顶,犬吠声震耳。
岔道上转出一位荷锄的老村夫,看到驰来的人马,怔住了。
他缓下坐骑、在丈外扳鞍下马。
他向惊讶的老村夫抱拳施礼,笑问:“大叔请了,小可深山迷途,冒昧误闯贵地,请问这里是何处?尚请指引。
老村夫放下肩上的锄头,脸上仍有疑云,说:“这里是横岭不沟里,敝处小地方叫桐谷寨?咦!客官从何处来的?”
“小可从乐平来……”
“咦!乐平,远着呢!”
“小可要到犀牙山。”
“哦!你是说楼霞山,在西北四十余里。”
“哎呀!赶过头了?”
“是的,你怎么会到了这里?这里往南有一条路,可到京师的顺德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