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去找姜副指挥,看他那儿是否有所收获。”另一人吁出一口长气说。
“咱们不能与官兵见面,以免姜爷为难。天色不早,咱们这身打扮见不得官兵。走吧!”为首的人说。
这群假官兵不消片刻便撤走了。沟中的辛文昭不敢出声,摸不清这些人的来路。即使这些人真是姜副指挥的人,落在官府手中也有麻烦,因此,他躲得更紧。
不久,三女重回原地。三妹手臂上的箭已经取出,伤肉而未伤骨,裹了伤左手不能自由活动。
三女搜遍了附近每一角落,包括路两旁的小沟,只差没把地皮翻过来。仍是一无所见,最后只好失望地撤走。
菡英一面走,一面忧心仲仲地说:“真糟!偏偏碰上这该死的姜剥皮,咱们把好好的一件事弄砸了,回去如何交差?这一下可完了。”
二妹脸色不正常,苦笑道:“我并不担心交不了差,只担心他的死活,京都必定满城血腥,不得了,可能咱们要遭波及呢!”
“二妹,你是说,他会死?”
“我制了他的气门与双环跳,用的是子午逆经独门手法。除非能找到他,不然他必死无疑。”
“哎哟!咱们快到西山面禀长上,早作打算。”菡英惶急地说。
三人脚下一紧。取道扑奔西山。
齐鲁栈号的东主高树仁,算是京师有数的大财主之一。
昨晚他作东,酒色财三件事一一完满,近午时分四到栈房,查妥山东来的六十八车货物,使匆匆赶回城东八里庄的别墅纳福。
他的别墅左临大通河,庭深、院宽、园广,靠河一带有不少亭台花谢。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在砌有假山的大型金鱼池旁的观鱼亭,半躺在躺椅上纳福,身旁的石桌摆了四色果品与四色烧卤两壶酒,独自小酌已有了五七分酒意。
他面向鱼池,看不见身后的景物,似乎突然记起某件事,叫道:“去唤二管家来。我有话问他。”
“小婢遵命。”远处一位婢女恭敬地答,离开同伴沿花径上去。
片刻,他放下酒杯又叫:“那一帮该死的乐户怎么还没有来?去叫二娘派人催一催,同时叫三娘来一趟。”
“是,老爷。”剩下的一名婢女说,匆匆走了。
不久、他似乎忘了两名婢女都不在,将酒杯轻点桌面,意思是叫婢女上前斟酒。
他听到有人近身,脚步轻盈,还以为是婢女。
蓦地,他看到酒壶出现在脸部上空,来不及分辨是怎么一回事,酒从壶盖口倾泻而出,浇在他的脸上。
酒香四溢,辛辣的酒猛往口鼻中灌,那还会好受?
他不由勃然大怒,急急抹试脸上淋漓的酒滴,挺身坐正,发狂般呛咳,发疯般愤怒地吼叫:“该死的贱婢……”
可是,咒骂声倏止。双目原先被酒刺激得无法睁开,这时已可看到朦胧的人影,咒骂的话被吓回喉内,骇然一蹦而起,再向侧跳。
他看到的不是婢女,而是脸现狞笑的辛文昭;
“你……你你……”他语不成声地叫。
辛文昭信手一抛.“乒:”一声响,彩磁的名贵酒壶在石桌上打得粉碎,也砸破了两只小碟。
“我没死,你感到意外么?你不会当我是冤魂白昼现形吧?”辛文昭笑问,笑声阴冷已极。徐徐迫进。
他如见鬼魅般向后退,脸无人色地叫:“辛兄弟,有……有话好说,还有……”
“有什么可说的?咱们交情不薄,辛某拿你当朋友,一年到头部替你帮忙,想不到你竟然见利忘义,出卖你的朋友。”
辛文昭毫不激动地说。
“我……我我……”
“你得厂多少好处?”
“我……我……”
后面是鱼池,无路可退。一声水响,他倒栽入池。
幸而池水深仅及腰,喝了两口水扑近池旁,捉住池旁的假山石,发疯般狂叫:“救命!救……”
辛文昭一把将他的发结揪住住上提。他大叫一声,双手扣住了辛文昭的脖子,拼命了。
辛文昭根本不理会他的拼命,“噗”一声,一拳捣在他的鼻尖上、鼻孔内陷,鲜血迸流。
“噗!”小腹又挨了一膝盖,叫不出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