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墙角,是古今中外消息来源最快也是最为准确的方式,没有之一。
我火速奔向韩珞瑜随从的营帐。此刻,只有丁小叶一人留在军中。韩珞瑜今年十七,比我大一岁,这丁小叶目测比我大不了多少。
丁小叶见到我,颇为不满,“夏公子,你又有何事?”
“拜托你一件事情……”
“别!”还未等我说完,他却打断了我,“千万别拜托我,拜你所赐,我已经不能上阵杀敌,留在军中照看你,你若要再拜托我,我怕是要折寿了。”
我早已过了遇到冷嘲热讽就要反击的年龄了。前几日住在农家的时候,韩珞瑜也是派丁小叶照看我,可见韩珞瑜对他有多么信任。我便开口道:“小叶,这军中,还有多少人马,是韩校尉能够信任的?”
他瞪了我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将方才听墙角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告诉丁小叶,他大惊:“当真?!”
“以我和韩珞瑜的关系,我会害你们不成?!”
“这个混蛋!我现在就去杀了他!”丁小叶满脸怒色,正欲离开。
我立即抓住了他,“别打草惊蛇!我们没有证据,去了,反而会被反咬一口。”
“那你说,怎么办?!”
“这军中,有多少兵马属于韩校尉麾下?”
他说道:“这军中,大多都是谢顺谢都尉的亲兵,我们的人,基本都去了羌族军营,能够听我调遣的,不足三百人。”
我一怔,八千人的军队,只有一千左右能听韩珞瑜派遣,若不是我恰巧听到他们的谈话,这韩珞瑜,必死无疑。
我立即说道:“你即刻悄悄召集所有能召集的士兵,随时应战。另外安排人盯紧了谢顺,一旦他有什么异动,立即来报。记住,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知道。”
我的确不懂行军打仗,只能见招拆招。
这绝对是我有生以来听过的最劲爆,亦是最值得的墙角。果不其然,不多时,那谢顺将守城的士兵完完全全换了一批,全换成他的亲兵。
我自然不能让他奸计得逞,于是让小叶将三百士兵分成三路,一路去替换守城士兵,一路拦截给谢顺通风报信的士兵,还有一路作为机动,以防万一。
红日初升,笼罩这片大地的水雾渐渐散去,寒意渐渐消退,雨后初晴,大地生机盎然。
第一路士兵果然不负众望,将谢顺的亲兵全部敲晕,扔在一角,报信的士兵,也被我们控制了。
只是,我太小看谢顺了。即便是我千叮咛万嘱咐,万事小心,切勿打草惊蛇,可还是被谢顺识破了我的计谋。得到第一路和第二路士兵被谢顺抓了的消息时,我正在军营中等着韩珞瑜的消息。
听到连同小叶也被谢顺抓住的消息时,我立刻慌了神。谢顺行事如此迅速,将我仅剩下的办法都给堵死了。我手中不足百人的军队,又如何抵挡谢顺七千精兵。更何况,这一百来人也未必愿意听我的调遣。
前方再次传来消息,一名士兵进军营禀报:“公子,前方传来消息,韩校尉已是到了城下,但……谢都尉以‘韩校尉投敌,意欲引敌军进城’为名,拒开城门。”
“再探!”我的声音更加冰冷了。
“是。”那名士兵匆匆退出营帐。
历史上,总有那么些智商低还要自以为是的傻缺!这事关士气,若是韩珞瑜顺利回城,羌族久攻不下,士气必然大损,无心战斗。可若是韩珞瑜偷袭却败北,那羌族军队只会越战越勇。韩珞瑜死了,可能连西山都保不住了。这谢顺真TM是猪脑子!
难道韩珞瑜真要命丧西山了么?
不,不可能,他是历史上的陇西侯,怎么可能会死在这里。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我在韩珞瑜的营帐中来回踱步,心中烦闷不已。
心想,能让军队听令的,除了兵符,再无其他,可是虎符是皇上与将帅各执一半,韩珞瑜只是个先锋,陇西郡的虎符必定在韩城韩老将军手中。
“对了!”忽然灵光一闪,我猛的拍了下脑门,“调遣令!”
果不其然,我在韩珞瑜的书案上找到了命他为先锋的调遣令。我拿着调遣令率着一百来人的士兵直奔城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