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珞瑜一把搂过夏诗韵:还有两章就成亲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情绪失控
能把盲婚哑嫁与现代的相亲划上等号,也亏秦琴能说出口。
的确,韩珞瑜还不错,唯一让我介意的,就是那句——“韩珞瑜战死陇西,时年三十又三”。不过,这种战乱时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国破家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身死,寿命这种东西,太难说了。
秦琴垂下头,缓缓说道:“珞瑜他在很久之前就喜欢上夏诗韵了,那时候,夏诗韵还是夏诗韵,不是薛敏。你明白么?”
秦琴神转折的一句话,将我刚建立起来的一点点欢喜的心情打回原形。
带着重重的心事,我来到韩珞瑜居住的院子,他换了一身雪锦袍,银白色的长袍相较于之前的玄色长袍,别有一番气质。正端坐着独自品茶。看样子,药效已经退了。
见到我,脸上洋溢着幸福飞微笑,“你来了。”
很平淡,很理所当然的语气。好似我本来就该来。
“我当然要来,第一日,你说‘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第二日,你说‘思君念君不见君’,到了今日,竟成了‘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我是特地来看看,是不是真如你所说,想我想得疯狂,想我想得人都瘦了一圈儿了。现在看来,你都是在骗我。你害我白跑一趟,总该来算算账。”
他满是柔情的看着我,温声道:“我没骗你,我真的很想念你。”
“既然这么思念,为何不直接去找我呢?”
“都说男女双方婚前见面不吉利,我……”
“哈。”我轻笑一声,“我才不相信这些东西。”要这能是真的,现代人都不用结婚了。
我旁敲侧击的问道:“韩珞瑜,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很小的时候,我和小伙伴常常去城南朱雀街玩耍,那时候淘气,扔石子互相打对方,嬉戏打闹,我不小心撞倒了你,当时你哭得可厉害了,我一下子就慌了,怎么哄都哄不好,问你伤着哪里了,你也不说,只是一个劲的哭。后来才知道,你哭的不是流血的膝盖和手心,是那副被摔破的的画。你还记得,那幅画画的是什么么?”
我摇了摇头。
“虞姬舞剑图。那时候我拿过你手中的画,展开来看,刚好有一团血渍沾到了虞姬的衣服上。你忽然破涕为笑,你还一个劲的多谢我,你说:如果不是我这一撞,你还不知道给虞姬的衣服染什么颜色。我当时在想,怎么会有你这么奇怪的人。后来,我经常去静女书院,你上课认真而又专注的样子,优秀得让所有人都失了颜色。无论在哪里,我都能一眼看到你……”
他幸福的,叙述这过去的点点滴滴,温热的不知名的液体从眼眶溢出,我不知为何我心中酸涩无比,我无法控自己的情绪,歇斯底里的喊道:“那不是我!十三岁以前的夏诗韵早就死了!你喜欢的夏诗韵已经死了。”
泪水像泄了闸的洪水,一股脑儿往外涌,他喜欢的是夏诗韵,不是我薛敏……
“阿韵,无论是朱雀街上初见的你,或是手脱臼了依旧坚强,还是你在静女书院认真听课的倩影,我一直都喜欢你,无论是静如处子的你,还是动如脱兔的你,或是淘气得像个孩子的你,还是在众人面前大放光彩的你,我都喜欢。”
心中的怒火、反感、内疚,各种各样的情绪混杂在一起,“不……错了……你喜欢的,不是我!不是我!”
每一句话如同不同种类化学试剂,它们不停的混合,终究,会发生剧烈的反应。
在我歇斯底里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忽然两眼一黑,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再次醒来时,已是华灯初上,昏黄的灯光给昏暗的室内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影。
“醒了?”韩珞瑜关切的问道。
我坐起身来,只觉得脖颈之间疼痛无比,“好痛。”
他小心扶着我,“我……下手有些重了。”
我回想起昏倒前的事情,觉得很是奇怪,开口道:“真是失礼,我不知道为何我会失控。”
我揉了揉太阳穴,苦思冥想也想不通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开口说道:“这么晚了,我先回去了。”
他伸出手拦住了我,“别急,我已经打发翠儿回丞相府了,说你要与秦夫子吟诗作对,今晚便在韩府歇下了。”
我僵硬的扬了扬嘴角,“多谢。替我准备间客房吧,我先休息去了。”
“阿韵!”他凑近了些,“先把药喝了。”
好端端的,喝什么药?我问道:“是……出了什么问题么?”
“宁神的药,你先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