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问道:“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将军带着精兵突围,与大家走散了,他沿途留了记号,追到这附近记号便没了,所以……”
我想了想,继续开口道:“除了你们,还有谁来找他么?”
丁小叶下意识看了看周围,“夫人借一步说话。”
丁小叶这才告诉我,“夫人有所不知,军中出了内奸,将军这才战败。将军突袭前没说其他的,只是吩咐我待他战败后来接应他。”
我更加疑惑了,“战败后?”
“是,将军的意思是想引蛇出洞。”
我思索了一会儿,既然这样,更不能直接将韩珞瑜送到西山军营了。原先我只是担心有羌族军队乔装成梁国军队来找他,现在可没那么简单了。幸而我有先见之明。我说道:“我知道他在哪儿,可是他现在受了重伤,我不可能将他交给任何人,除非,等他醒来。”
丁小叶沉默了一会儿,回道:“我明白了,我去将其他人引开,夫人尽管照顾好将军便是。”
如今的我,总有些疑神疑鬼的,丁小叶的话,我并没有全信,我并没有立刻让护卫带着我去与韩珞瑜汇合,反而是在山脚下逗留了好几日,确认没有人跟踪,才去找他们。
此时,韩珞瑜已经回到西山军营。
护卫告诉我,韩珞瑜只是筋疲力竭没有得到休息才会昏迷那么久,我在替他处理伤口的时候,隐约也猜到了,毕竟他身上的伤并没有伤及要害,又因为穿着厚厚的盔甲,那些刀剑伤的,多半是伤到皮肉,甚至有些刀只是在盔甲上划上了一道,连皮肉都没伤着。
我清楚的记得,原本神情恹恹的韩珞瑜,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眼中焕发的光彩,还有他那一声久违的“阿韵”。
我捂住下半张脸,放肆的哭了起来。
这些天的担忧、思念、恐惧、坚持,太多太多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释放。
韩珞瑜穿着农家的素净的布衣,却掩饰不了他身上武者独有的威风的气势。他三步并做两步跑来,将我紧紧抱住,哽咽道:“你怎么才来?你要是再不来,我该去找木源要人了。”
木源?好熟悉的名字,好像是羌族的大将军来着。
“你不该来这里的,”他继续说道,“万一路上遇上了什么人,谁来保护你?”
我回应道:“我雇了护卫,哪里那么容易被人伤了?”
“就那六个饭桶?他们连我一个人都打不过,怎么保护你?”
我一怔,“有这么说人家的么?”
“这是事实。”他又问道:“你雇的护卫都是男的?”
“男护卫都留着照顾你了,女护卫我自己带着,我可不能给你和别的女人独处的机会。”我扬起下巴,略微带着戏谑的口吻如是说。
韩珞瑜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柔声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夫人。”
我翻了个白眼,哼哼了两声,“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来陇西?”
韩珞瑜的脸上依旧洋溢着笑容:“哦?夫人言下之意似乎并不是专程来找我的?”
“是专程来找你的。”我从袖口中拿出一张纸背已经被磨得毛毛的宣纸,宣纸的折角已经有些破损。“你自己看看。”
韩珞瑜非但没有接过这张纸,更是脸上一沉,厉色道:“我绝不同意!你是我的女人,你这辈子也只能是我的女人!”
我一怔,看这样子,他早就知道这是和离书。我依旧问道:“你都知道了?”
他看都不看,将这份和离书撕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