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伸出双臂恰到好处地第二次接住她——
“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她胡乱摸索着他胸前结实的肌肉撑住自己,再次挣扎着站定,然后跌跌撞撞地向包间走去。有时他还真是不得不佩服她,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居然真的自己走回了包间——
他双手插兜地跟在她身后朝里张望,里头烟雾缭绕酒气冲天的,还真是乌烟瘴气。
“任小姐回来了呀!”一个猥琐中年男立刻眉开眼笑地迎上去,看见他时表情有些茫然:“这位是……?”
她完全没意识到他居然跟过来,一脸疑惑:“什么?”
“任小姐醉了,就不给各位添麻烦了,我会送她回去的。”
她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立刻转身:“你怎么……你凭什么……啊——”
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还掂了掂,吓得她赶紧勾住他颈项——
“那我就告辞了。”他很有礼貌地颔首,然后在一群人莫名其妙的眼神中把她直接扛走。
“喂!你……你干什么!你……带我去哪里?喂!?”她愤怒的吼声逐渐消失在狭长的走廊里。
{车库}
“放手!”她不停扭动挣扎:“我……那边很重要!我……嗝,你放开我……”
“陪那群老东西喝酒难道就是你所谓很重要的事?”他没好气地用力往上托了托,把乱动而下滑的她再次圈紧:“闭嘴。”
他艰难地摸索着车钥匙,一片阴影却在此时落到他身上——
唐欣正彷徨无措地看着他,以及,他怀里的人。
他无奈地叹口气:“我以为我们已经聊完了。”
“是因为她?”她冷笑一声,面部肌肉的牵动却引得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人也不觉踉跄着退了一步。
他旁若无人地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把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任熙悦放进车内,然后伤脑筋地抚着额头——
“把眼泪擦一擦吧,”他淡然地留下最后一句话:“要不明天该上头条了。”
开门上车发动,他的动作一气呵成,疾驶的车转眼就没了踪影。
不可置信的泪水汹涌而出,慌乱下她只能拿出墨镜带上来遮掩,车库里的无数反光镜毫不留情地映照出她的不堪和狼狈,她虚软地靠在了旁边的车上,全身力气都仿佛被瞬间抽走——
他头痛地审视着已经完全失去意识的她——枣红色的丝质衬衣因为扭动而前襟大开,露出大半黑色内衣;蕾丝中裙也被蹭到了大腿根挂着;头发倒也本来就是无所谓乱不乱的长卷发;可那已经被汗水弄花的彩妆真是惨不忍睹——他沉思三秒,果断地去绞了根热毛巾出来帮她擦脸。
他用指尖兜着毛巾帮她擦去眼线和睫毛膏,又细细地揩掉了她鼻尖与两颊的油汗,然后自言自语:“嗯,这样应该差不多了。”
她紧闭双目老老实实地躺着,于是他不觉看得出神,指尖更是顺着视线情不自禁地游走——
这鼻子是做的吗?还真精致。他轻轻戳了戳她的鼻尖……还有哪里呢?当时只觉得她变漂亮,倒是不清楚具体动了什么地方——眼角?嘴唇?还是下巴?
痒痒的触感让她忽然动了一下,见状他赶紧收回手去;她却只是嘟哝了两下,继续陷入昏睡。
他惊魂未定地看看自己的手指,又看看她,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充满莫名。于是他赶紧专注于下一件该做的事——
本以为扣纽扣绝非难事,可当下他才发现这件衬衣好像有点小,扯到一起时产生的抗力让她整个胸线绷紧,这让他的眼睛很是别扭;另外他还得注意手指不能碰到“那什么”……
结果两颗纽扣弄得他满头大汗,她却依旧浑然不觉地呼呼大睡。他忍不住忿忿地自言自语:“到底和什么人喝酒啊?居然穿成这样!”
“广告厂商,芮丝巧克力的……”她闭着眼睛咕哝。
他一惊,赶紧凑过去看她——咦?没醒嘛。
她那张利嘴还真是难得有这么配合回答问题的时候……他眯起眼,忽然灵机一动——
“你三围多少?”
“34……23……34”她无意识地挠了挠脖子,侧过身继续睡。
他认真地目测了一下,确认该项数据基本属实。
喝醉了就讲真话?真可真是一项重大发现呢,他勾起嘴角。
“你和那个歌坛新锐什么的……真的在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