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然的啊,毕竟是别人的烦恼嘛。”
“说得没错。”
我们一起笑了。
我自己想怎么做啊。
我到底想怎么做呢?
至今为止,我甚至尚未思考过这么简单的事,这明明是最简单又最重要的事了。
“我之后是不是也能偶尔找你商量呢?”
这句话比想象中更加容易地说出口。
七罪停下动作,拍了拍我的头道:
“当然。好,剪好了。”
脖子上的布被拿走,我恢复了自由之身。我旋即将手伸向头,传回一阵清爽的触感。
“嗯,感觉不错。”
“那当然。”
我转向挺胸感到自豪的七罪道:
“院长说今晚要来——怎么样?”
七罪依旧用手授着腰,温和地垂下眉梢说:
“我刚才才说了一番大道理,当然不会说不好啊。”
不过——她继续说道:
“你可以陪我一起吗?”
“当然了。”
我点点头。
到了晚上,我与七罪并肩坐在餐桌席。她从刚才便心神不宁,坐立难安地动着身体。本想说她会不会站起身在店里走来走去时,院长终于出现了。
“抱歉,我来晚了。”
“太慢了。”
听见七罪带刺的言词,院长不禁苦笑,他用手摸着头说“唉呀,人潮真的很汹涌呢”。那夸张的动作看起来相当刻意,或许募款状况不怎么顺利。
院长坐到我们对面的位子上,望着我与七罪道:
“……七罪,上次真是对不起,突然跑来就说了让你烦心的事。”
七罪摇摇头。
“不,没关系的。”
“如果你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再等下次吧。”
院长体贴地对七罪道。
闻言,七罪挺直背脊,直勾勾地回望着院长。她那面对或许会使自己伤心难过的话题却仍然毫无畏惧的坚强双眸,在我眼中十分炫目。
“——不要紧的,请说给我听吧,关于我父母的事情。”
气氛暂时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