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雾陷入沉思,“好像只有。。。村长啊,邱长老,还有那天遇见的壮汉,穿的是这样的民族服饰。他们是侗族人?闵庄其他人怎么不穿?其他人不是?”
谷垚轻缓的摇头,“先去看看下一层”
“好”
郁雾找到了和上一层一样的蜡烛机关。蹭蹭蹭,围绕暗格的蜡烛一个一个蹿着亮起来。
呼吸一滞。
正中央立着一个女子石像,充斥了大半空间,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头颅被人一刀斩下,静躺在脚边。
壁画上的小人改簇拥,变成跪拜。仔细看能发现小人抬起的手,描绘的线条四短一长,却不像手,是花。侗楼墙壁上的记号,是他们的手。
上一层的壁画追赶的小人,目的也就是这里。
“这有石碑,上面有字”谷垚说。
郁雾缓了口气,走过去。石像比他想象的还大还高,他走到近处才堪堪到那女子像的小腿。
石碑上的字其形像柳,笔势细而圆。
“是侗族的文字”谷垚说。
郁雾看了一眼谷垚,又把视线落在碑文上,思绪乱糟糟的。落不到实处。
“上面说什么”郁雾的声音哑了一瞬,随即恢复正常。
“大概意思是,这石像是侗族人供养信奉的神女,萨。萨爱护着她的子民,保佑侗族不被毒水侵扰,安民保息。是。。。水神的意思。也翻译成桥头神。然后。。。。。。”
郁雾察觉谷垚面色有变,严肃起来。
“怎么了?”
“前秦时期,侗族全族被驱赶分散,是民族大难。一旁支逃到边南湿林,那里土地存水,瘴气侵体,人人得了头病。这时降临神女,解了毒瘴和恶水,民众得救。后唐时,边难侗族发展壮大与中原合作。族内分裂,一方得中原相助,立为峒主。另一方不欲亲汉,被打压驱赶,称后派。”
谷垚顿了一下,继续说:“峒主与后派大战于融水,后派惨败。大祭司设阴地,迁后派于阴地。请众神降下责罚,恶民后派共二百五十六人,根种与此,阴阳饱和,过则毁,缺则盈。生不得生,死不得死。生生世世,延绵不绝。立萨神镇于此地。”
两人久久不语,萨神的裙摆微扬,手臂前伸。地上的头像挂着恬静祥和的笑意,似乎在宣言,保佑子民,风调雨顺,安康祥年。只是祝福的话掉下来变成了诅咒,祈愿的百姓变成了无辜的鲜血。
闵庄就是大祭司寻到的阴地,地势凹陷,四周长满彼岸阴花,长年无雨。后派被囚禁在这里,连同体内的血液,后辈,永远的囚在这阴地。每个人身上都被记上烙印,不得离开。当发展后人数超过原定的人数,诅咒会应验,惩罚会降临。人数少于时,诅咒同样生效。也就是闵庄,永永远远只能是二百五十六人。不能离开,不能前进,惶恐中生活,凄惨中死去。又在周而复始的循环中,战战兢兢的迎接下一次惩罚。光是被记载下的人灾从古已有十起,百年一灾。而近一百年却连了两起。
。。。。。。
“惩罚要降临了,我们是有罪的”
“什么罪?”
“离开”
“阿爸,你告诉我,十二年前的尸症是什么?”
“母亲。。。。。。就在那场灾难里,像个尸体一样,露出骨头!她跳了井,不想变成大街上那些骨头烂肉不分的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