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悠所说一炷香乃是二刻香,宾客们才喝过两杯茶,时间就到了,文风盛与两外俩人鱼贯而出,分别在三张案桌上写下自己发现的机关数量、位置及大致发动原理。
文五郎最先完成,不过他抬头一看其余两人还在低头奋笔疾书,顿时迟疑了起来,莫非他们俩人看到的比我更多?!
他皱眉苦思冥想可惜依旧一无所得,很快风入松、文风盛二人也相继完成,三人书写的白纸被铺展开来,其中文风盛与风入松发现的机关数目同是七处,而文五郎发现的仅仅六处。
梁令送来秦悠悠的部分设计图纸,展开一比对,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精彩非常——从库房入口到下方圆形大厅这一路,机关一共十六处,其中用作攻击的十八处,还有用作照明、示警、监察的机关三处。
进入总决赛的这三个人,最厉害的也不过发现了其中二分之一不到,这还是在人家关闭了机关任他们看的情况下,如果机关尽数开启,只怕他们还未走到下方大厅,就小命都玩完了。
秦悠悠的设计图纸上也有简单的机关设计标注,宾客中那些懂行的越看越是着迷,一个个瞪着图纸恨不得将它吞进肚子里去。
就是三大世家的人也暂时忘记了胜负,呆呆看着图纸出神。
梁令与负责看守宝库的老卓肉痛地望着那些明摆着在偷师全力记忆图纸的家伙,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道:“王妃,你就不怕他们偷学你的机关术?”
秦悠悠无所谓道:“随便他们学吧,就怕他们学不好。”
“你师父说的?”严棣一听就知道这么嚣张自大的话肯定不是秦悠悠的风格。
秦悠悠嘻嘻一笑,默认了。
严棣见无人注意这边,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心道:“既然你不介意,干脆让他们抄录一份回去慢慢看,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哦。好啊!”秦悠悠觉得有道理也没想其他。
严棣扬声道;“各位今日乃是为了圣手擂台大赛决赛而来,先定下胜负,稍后本王王妃会将图纸送到西校场,有兴趣者到时候可自行抄录。”
把机关设计图纸公开?!花园里几十个人回过神来,心里忍不住又是羡慕又是妒忌。
秦悠悠毫无所谓把图纸公开,那就是说,这个东西对她而言不值什么,她随时可以设计出更好的。
今日的事传出去,日后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打圣平亲王府宝库的主意?三大机关世家的顶尖高手仔细看了都只发现了一半不到的机关,普通只懂皮毛有甚至连皮毛都不懂的去了还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来及其他国家,尤其是多丽国的官员暗暗看了一眼秦悠悠,只觉得头皮发麻,这样的机关高手竟然跟敌国亲王成婚,不说她那个天下闻名的师父,光她易购就已经太难对付了,必须要尽快想出对策才是。
秦悠悠是看到众人脸色不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被严棣利用了一把。开始有些生气,不过转念一想反而淡定了——就让他利用吧,到时候万一自己要离开,也不用那么愧疚。
她至今都还不是太有信心会像其他夫妻一样,与严棣相守到老;只是消极地想着走一步算一步。
这一场的胜负很好判定,大家只要将三名参赛者所给出的答案与秦悠悠的图纸一比对便知分销。
这回文风盛是实实在在地略胜了风入松一筹,而文五郎却比他们二人又逊色了一些。
一众人等回到西校场上宣布比试结果,金浮图以及金氏上下喜出望外,而得了第三的文氏却个个面色阴沉,其中两名老者暗暗向楚云深方向多看了好几眼,也不多言。
风氏得了第二,算是不过不失,但是先前准备靠着“机关箱”发一笔大财的庞大计划,却被楚云深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搞得胎死腹中,他们预先投下的人力物力全数白费,看见金家上下欢天喜地,更感刺眼。
“金贤侄,贵府的这位外姓弟子收得真好真妙,通晓我们三家机关绝学的天才真不多了。恭喜,恭喜啊!”文氏三长老同样看见金浮图就来气。
这次栽得最彻底的就是他们文氏,自家引以为豪的两大机关绝学都被一个外人死死压制,简直就是当着天下人的面拆他们文氏的招牌。
“这等人才就是我们风氏也看着眼热,呵呵,但愿贵府留得住他的人,也留得住他的心。”风二太爷说话同样夹枪带棍。风二太爷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家的机关箱的图纸是怎么漏出去的。
他承认楚云深在机关术上确实胜过风入松一筹,但是如果没有事先研究过机关箱的图纸构造,绝无可能随便就画出图纸。
金浮图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对楚云深同样心存疑虑,可是难得金氏大胜一回,他又不愿弱了自家的气势,正要回话就听身边的儿子金明池笑道:“楚先生的机关术确实不凡,不过晚辈觉得比起圣平亲王王妃,那是远远不如了。”
一句话祸水东引,果然风二太爷和文氏三长老都沉下了脸色。
表面上这次圣手擂台赛三大机关世家有人欢喜有人愁,楚云深力压群雄脱颖而出,不过真正大出风头的却是秦悠悠以及她背后的天工圣手齐天乐。
一个才十来岁又没有武道修为的女弟子就厉害成这样,师父就更不用说了。
风二太爷等三人望着围在台下那幅王府花园宝库入口机关设计图前密密麻麻的人群,二十多年来三大世家在齐天乐阴影下积累的怨气几乎压抑不住。
他们三家争来争去,人家派个娇滴滴的小弟字出来轻易就将他们比到了天边去,他们就算得了圣手擂台赛桂冠又如何?
天下人公认的第一机关宗师是齐天乐,就算齐天乐失踪,还有他的弟子秦悠悠。
他们三大机关世家千百年来的积累,与人家一比,除了子侄众多财势惊人,再没有其他足以自傲的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