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才感到有心计的女孩儿是如此可怕,她能算计一切,而且还可以不让当事人知道!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白天从潘若梅的口中得知,父亲彭正南似乎知道事情的真相,可他却也没有向自己透露一个字,看来他也是成心让潘若梅成为他们家的一份子啊,难道说,春节在家里他们对盈盈的款待完全是虚情假意?只是权宜之计?
想到这里,彭宇似乎要发疯了。他不明白,自己谈个恋爱,交个女朋友,为什么这么难?盈盈不就是生在农村吗?农村的女孩儿有什么不好?她要貌有貌,要才有才,她哪点比城里的女孩儿差?什么门当户对,全是扯淡!
彭宇在心里岔岔地想着,越想越气,越气越烦。他不能理解父母的做法。
相恋了四年的女朋友,他却在一天之内把她弄丢了,而且,还无处可寻。
她能去哪儿呢?难道离开省城了?彭宇的脑筋飞快地运转着,对,她一定是回家了。女孩儿受了委屈,肯定是要回到父母身边去倾诉的呀,一定是的!
彭宇想到这里,全身似乎又有了点儿力气,他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长途汽车站,买了一张连夜赶往宾县的火车票。
“笃笃……”有人轻叩软卧间的门。伍岳峰起身拉开门,门口站的正是自己手下的职员小陈。他的手中捧着两份饭,看来是刚从餐车上买来的。
伍岳峰一声不响地从他手上接过,又示意他噤声,小陈立刻会意,马上关门离开。
盈盈已经睡了两个小时了,要不要叫她起来吃饭?如果她还没休息好怎么办?堂堂的五岳集团主席伍岳峰,居然在这点小事上犯了难。
盈盈自躺下后便没有变换睡姿,一直就是那样猫着腰,将身体缩成一团,双臂抱在胸前。她这个样子让伍岳峰心疼极了,天知道她白天受了多大的委屈,就连睡觉的时候,她似乎都还想拥有什么。
这个彭宇真不是个东西,要不是当初盈盈执意要跟他好,要不是他不忍看见盈盈伤心流泪,他怎会如此甘心就放弃了对盈盈的追求?这个女孩儿是他第一次发自内心想要娶回家的女孩儿,可是,他们却相遇得太晚了。
“只可惜,我们相识的太晚了!”盈盈当初的那句话犹在耳畔,他不能想起,一想起必泪流。
而今,日日思念的佳人就在自己的面前躺着,看来他们也并非全无缘份啊,是老天在成心考验我们么?
正当他坐在盈盈的床着双目含情注视着盈盈时,盈盈突然睁开了眼,她是被饭香惊醒的。此时,她才感到腹中空空如也。是啊,一整天颗粒未进,怎能不饿?
她从床上坐起来,疑惑地看着伍岳峰,定定地想了好久,似乎才明白自己身在何地。
当她想明白一切,她有些吓坏了,连忙低头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好,衣服一件未少的穿在自己身上。
伍岳峰也不说话,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直到她的神色重又恢复平静,他才微笑着说:
“难道我在你的心目中就是这样一个坏人?”
“不,我只是——”盈盈不知道如何表达。这时,她的肚子不失时机地“咕咕”叫了几下,她难为情地捂着肚子,低下了头。
“好了,别不好意思,你放心,不经你的许可,我是绝对不会侵犯你的。来,我们先吃饭。”
这一顿饭,盈盈竟吃得很香。伍岳峰看见盈盈能开口吃东西,也高兴得很,两人比赛似的将两份饭一扫而光。
“饱了吗?要不要再来点汤之类的?”伍岳峰问。
“不了,谢谢你,我已经吃饱了。”盈盈看着他,半年不见,他没什么变化,好像更成熟了些。
“怎么,我是不是比以前老多了?”伍岳峰开玩笑地问。
“没,没有……”盈盈不好意思地移开双眼,同时暗暗恨自己,怎么能这么肆无忌惮地打量另一个男子。
“对了,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卧铺车厢啊,还真是舒适。”她连连转换话头。
“一会儿我还是去硬座车厢吧,刚才这个床上好像有人……”盈盈的话还未说完,伍岳峰就说:
“你别担心,那个人是我的下属,而且他已经在别的卧铺车厢住下了,你现在就安心地在这儿休息,离北京还远呢,难道你想在硬座上坐到北京?”伍岳峰想想就心疼。
“我也是没办法,买票的时候就只剩硬座了。”盈盈低下了头,眼中又有泪光闪现。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走,我带你去外面看看风景。”伍岳峰说着就站起来拉着盈盈的手往外走,盈盈顺从地跟着他来到车厢的接头处。
隔着玻璃窗,看着外边的一片片田野、山坡,一条条河流、一排排树木……她的心情突然好多了,脸上渐渐有了笑意。
她在看风景,伍岳峰在看她。当他看见盈盈的脸上终于开始有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