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弟子们紧张担心的询问声,段长风也没办法肯定地告诉他们,是的,没错,天上那些雷真的就快往下劈了,劈的还不是别的地方,就是你们云长老的房间方向。
说出来除了让弟子们更加恐慌,甚至再闹出来点意外,还能有什么帮助?
至于有人问云烈会不会有事,他就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他当然希望云烈没事,可天雷没劈下来,这种保证他也不敢乱下啊!
还是玄麟感觉到雷劫差不多要劈下来了,再次给段长风传了一次音,段长风一听雷劫可能将附近很大一片面积都劈毁,他们所站的位置也并不那么安全,才猛然惊醒过来,赶紧让弟子们再远离一些。
弟子们也不知是猜到了什么,还是单纯只是听从掌门安排,相当迅速地跟着他们往更远处撤。
他们刚一撤开,云烈的房门被轰然被震开,云烈突然从里面飞出来,直接站到了房顶上,手里握着雷炎剑神色凝重又严肃地抬头看着已经酝酿成型的小雷劫。
金丹雷劫本身难度就不高,一般修士都能度过,除非你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可能在金丹雷劫中陨落。
云烈是雷灵根修士,本身就和雷劫属性相同,又有凤花为他量身定制的雷炎剑,可以吸收一部分雷劫攻击,在段长风等人担心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时,在另一边的一棵树上盘着的玄麟却懒洋洋地扫了眼云烈后,再没有多余的反应,完全不担心云烈会倒在这里。
对别人而言雷劫是个劫,对云烈,最多只能成为他提升实力的助力。
上次在君霄洞府中的雷霆之地,云烈就能生生挨下落雷淬炼身体,这小雷劫也完全可以效仿。
雷霆之地的那些雷,威力或许根本无法和渡劫大成飞升之前需要渡过的大雷劫相提并论,可要和金丹雷劫比,威力却相差无几,甚至还要更厉害一些。
两者之间唯一的区别也不过是,雷霆之地的雷云烈挨得并不多,但金丹雷劫说是小雷劫,也要生生挨九下!
一下比一下威力大的天雷,想靠着这些雷淬炼身体,强度定然也比之前雷霆之地的高一些。
云烈刚在房顶处一站定,第一道雷劫就狠狠地劈了下来,天雷本身并不粗,云烈目光一利,将手中雷炎剑往上一扬,并不那么费力地九江第一道雷挡了下来,只留下一丝雷力落在身上,直接被他吸收来化为己用,淬炼身躯。
在他淬炼之时,第二道雷也紧跟而来,之后是第三道,第四道,道道比之前粗,比之前强,却尽皆被云烈以雷炎剑和身躯挡住了一大半,只有一小半威力让他受了一点伤,身体也被淬炼得比之前更加强大。
从雷劫开始,所有在远处围观的九霄弟子们就彻底傻眼了。
那可是天雷啊!他们的云烈云长老居然以凡胎去硬抗天上落下的雷,居然被劈了几下还没死,看起来还越战越勇!
本就对云烈的武力值报以极大佩服和崇拜感的弟子们,再一次更加清晰地意识到了他们和云烈之间的实力差距。
这,这根本没法追赶啊!弟子们心中既惊骇又心酸,他们光是看着那天空中的电闪雷鸣都吓得两腿发软,恨不得掉头跑,根本想象不出来有一天他们也能拥有云烈那样的实力,更重要的是,也有需要面对这种雷劫的一天!?
想想就觉得好恐怖!
他们不想被雷劈啊!
在雷劫面前,连平日里对自己修为还算满意,也自认为自己修炼很刻苦,一直想提升修为的楚云临,唐逸,邢封等核心弟子们,也面皮绷紧,神情震惊地看着云烈以一把剑对抗雷劫的震撼场面。
对于从没见识过渡劫大能飞升前大雷劫威力的他们而言,光一个小雷劫也确实算得上是震撼了。
胆子相对比较小一点的江铭,柳木还有蒲玉等弟子面面相觑,神色僵硬地问身边的掌门和几位长老,“以后,如果我们达到云长老的水平,是不是也要被雷劈?”
段长风扭头看了他们一眼,叹道:“何止是你们,掌门我,还有你们的师父师叔们以后也可能会有这一天。”
为什么说只是可能,自然是因为他们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每个人都能有成就金丹的一天,如果运气不好,中途没了命,或者一直也等不到那个契机,就算他们想挨雷劈都没机会啊!
陆衡,吴元和周桐也想到了这一点,原本被云烈以一剑对抗雷劫的震撼场面惊得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的情绪也稍微平定了一些,想到自己连筑基都没到,忽然有种心酸感蔓延开来。
与其现在就开始害怕以后渡雷劫的一天,还不如先想法子达到能渡雷劫的资格再说!
忽然好想哭有没有!
挨雷劈也不是你想挨就能挨的阿!
雷云酝酿起来花了小半天的时间,但云烈渡雷劫前后加起来却连半个时辰都不到就结束了。
最后一道雷劈下来以后,云烈身上的玄色劲装有了不小的破损,这也得亏这衣服是凤花炼制的法袍,不是寻常衣服,否则这会儿云烈保管身上一片布都不会剩下,一身光溜溜地白给九霄宗的人看光。
所有雷劫全部落下,天空中的雷云也逐渐消散,当一缕阳光从散去的云层中洒在云烈身上,九霄宗所有人的目光也不自觉地落在他身上。
明明看起来非常狼狈的样子,可他们分明感觉到从云烈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威压,比之从前的任何一次都更强,更让他们胆颤,有不少弟子们甚至根本不敢和云烈那双刚对抗过雷劫而透出极为冷冽光芒摄人眼眸对上,好像怕对视一眼都会要了他们的小命一样。
雷劫已过,段长风真想迎过去向明显成功突破的云烈道喜,便见云烈忽然用雷炎剑往他们这边一挡,道:“不要过来。”
声音中带着肃然和警告,让刚要迈出步子的段长风本能地停住脚步,狐疑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