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节跟出版社签订了对赌协议,所得的钱款,也全部留给雁回。
编辑在葬礼结束后找到雁回,“当时出版社的人都觉得他疯了,要么就是被突然的热度冲昏头脑……”
赵时节最近确实红到发紫,是这几年少有的几位出圈的舞蹈演员,大众接受度很高。
而且“蜕变”的标签更是独一无二,极富话题性。
但他火起来的时间太短了,整体的粉丝群体不够庞大,出版四万册已经是留出富余的计算结果。
但赵时节却主动降低了第一阶段的稿酬比例,要求按照阶梯式发放,态度异常坚决。
双方经过协商,设定了四万、八万、十五万、二十万等几个档次,每个档次的稿酬比例都会提高一大截。
编辑的脸在咖啡杯升起的袅袅热气中显得有些不真切,声音也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这些年,实体出版业遭遇寒冬,很多人还坚持出版,只不过是为了情怀,根本赚不了几个钱。
赵时节如果坚持签订阶梯式合同,按照当时的行情,远不如签订固定合同来的稳当。
编辑喝了口咖啡,对雁回道:
“不过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这本书将是一代传奇赵时节留下的第一本也是最后一本自传,预售链接都被点爆了好几次。
出版社已经决定加印。
但照如今节节攀升的热度来看,加印的20万册也未必够卖。
按照合同,光第一波版税就非常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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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走了,雁回久久不能回神。
她觉得滑稽,荒唐又可笑。
这算什么?
你给我的补偿吗?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接受?
又凭什么觉得这就足够?
算是施舍吗?
一方面,雁回明白赵时节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有资格按照自己的方式追逐梦想,甚至选择结束的方式。
但另一方面,他明知自己会伤心,却依旧毅然决然的去做了……
何等无情!
赵时节的母亲来道别时,雁回告诉她,“这些钱我不想要。”
赵时节的母亲却摇了摇头。
“我更没有资格要,他爸爸也没有。我们曾给他留下了伤害,如今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努力换来的,想给谁,都是他的自由和权利。”
雁回有些心烦意乱,“那就捐出去。”
“孩子,”赵妈妈迟疑了下,还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是个骄傲的姑娘,不想依靠任何人,这很好。但是你现在还年轻,不知道钱的重要性……不,不要急着反驳我,请务必听我把话说完……”
她虽不是业内人士,却也知道舞蹈演员这个职业花期短,而且退役以后很容易留下缠绕终身的职业病。
如果能够顺利转行,那还好。
如果不能的话,后半生很可能要过得很落魄。
但如果能有这笔钱,足以保障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