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鸡?”泠月走到面前,摇着扇子在箫寂面前晃了两下。
箫寂的眼睛随着扇子转了两圈才回过神,“月公子。”
“想啥呢?这么入神。”
“没,没什么。”说完,箫寂的脸不自觉的红了红。
泠月嘿嘿一笑,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拉着箫寂走到慕容栖的房间门口。
房间的声音,让箫寂动作僵了一下,然后为了掩饰脸上的尴尬忙低下了头。
“听到了?”
箫寂点了点头却没有抬头。
“听到了就行,”说完,手中的扇子在手中打了个转,敲了箫寂的脑袋一下,“听到了,这里就别再转不过弯来了,人家俩啊,恩爱着呢。”
“可是!”箫寂再抬起头,虽然脸上的红依然但是,眼中却蕴上了一层怒色,“既然感情那么好,那为什么慕容栖姑娘当初那么严重的情况,他都不在身边。”
泠月眼睛微眯了一下,随后拉起箫寂离开了,有些话,需要好好的跟这跟木头谈谈,不过,刚才那个地方实在是不合适,虽然泠月也觉得,管这样的事,似乎有些婆妈,不符合他泠月的风格,但是,耐不住小鸡太实在,沐月泽太黑心,这要是让沐月泽来给小鸡说的话,估计得让小鸡退层皮。
两人走后,一直呆在不远处跟馒头打闹的小宝,状似无意的往这边看了一下,酷肖沐月泽的嘴唇微微勾了一下。
寒潭边,泠月第一次见到箫寂的地方,也是这一年来,箫寂和慕容栖朝夕相处的地方。
箫寂冷眉冷目,还有点愤愤不平,他实在是有点不明白了,从他来到这里,一年了,从没有见那个男人出现过,也没见过有什么书信来往,而慕容栖和小宝不但不怨他,似乎还都很想他,而且就连平时疼师妹疼惯了的月公子,居然也在向着他。
泠月眼角微挑,目光悠闲,捡起一块石头轻轻一甩,扔进了面前的寒潭中。
“是不是觉得挺想不通我为什么帮着沐月泽?”
“是!”箫寂毫不避讳的答道,他就是这样的人,有什么话,心里都憋不住,就算泠月不问,等下他也要自己问。
“呵,其实我没有帮他,而且,沐月泽那样的人,也不需要我帮,在他的世界里,什么是属于他的,他很清楚,而且,只要他想要的,他划入了他名下的,别人就是想看一眼,都不行,我说的一点都不夸张,他有那个能力,所以,说到底,我不是在帮他,我是想帮你,如果,让他来处理这件事,也许你会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且,就算再在栖儿需要的时候离开,就算再没有陪在小宝的身边,那也都是人家一家三口人自己的事情,栖儿和小宝没有怨言的等着他,那是她们愿意,那是他有那个魅力,就栖儿和小宝那样的,如果不是他们心甘情愿的,你以为,有谁能让他们这样毫无怨言的等吗?”
“所以箫寂,栖儿虽然是个好姑娘,但是到底已经是嫁了人的,所以,以后该收回的心思,就收回吧。”
箫寂低着头,听完泠月的话,拳头攥的紧了又紧,最后诺诺的回了句,“我没有。”只是,这话说出来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没有动不该动的心思。
夕阳渐下,泠月踩着最后一抹余晖进了院子,院子中,清虚正在教小宝各种药材之间的相辅相成的关系,从一年前,小宝准确无误的为慕容栖施针之后,清虚就开始着手教小宝医术了,以小宝的聪明和悟性,在一年之间,把最基础的那些知识居然都学的七七八八,剩下的不过是靠实践中不断的增长经验而已。
“师傅。”泠月来到清虚面前叫了一声。
“嗯。要走了?”
泠月眼中不舍一闪而过,“是的,师傅,以后您多保重。”
“好,去吧去吧,等小宝他们走了,我也下山了,在这山上呆了两年多了,也是时候该下山去看看了。”
清虚心中感慨万千,转眼,小宝已经快三岁了,还记得当初他生下来的样子,那么小小的,奄奄一息的,哎,如今小宝大了,丫头也成亲了,也算是完成的芳华的嘱托,该出去再转转了。
“师伯,你要去哪里?”
小宝嘟着嘴问道,怎么爹爹来了,师伯就要走了?
泠月嘿嘿一笑,“怎么?舍不得你师伯我吗?要是舍不得,师伯带你走也成。”
“…师伯,我就是问问你去哪而已。”小宝无奈的答道,其实说舍不得确实是舍不得,但是他更舍不得他的爹爹和娘亲。
“你个臭小子,没良心,白养你这么大!”说完,泠月拿起扇子做势就要往小宝的头山打去。
清虚一皱眉,“胡闹!小宝的头是能打吗?还说小宝没良心,我还养了你二十年了,也没见你多有良心,赶紧的滚滚滚,看得你就烦,还是我的小宝好。”
清虚一转头,看向小宝的时候,吹胡子瞪眼的样子,马上换成了一副春风和煦慈祥老人的样子。
泠月无语的抚了抚胸口一边喃喃的安慰着自己,“没事,咱不需要他的爱,没事,咱自己爱自己。”一边往房间走去。
院子里再次剩下清虚和小宝两人的时候,清虚温和的样子,没再没维持住,他觉得自己这两年可能是真的老了,享受了两年的天伦之乐后,便再不想让孩子们离开了,泠月离开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小宝和栖丫头了。
小宝眨巴着眼睛看着愁容满面的清虚,站起身来抱住了他,“师祖,你以后跟我们一起回京吧,小宝舍不得你,小宝想照顾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