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昨天?”
房太守狐疑地望向自己的儿子,房少祖赶紧摇头否认,他这几天都忙着参加告别单身派对,哪儿有时间去打人?房安看太守的目光扫过来,也赶紧摇头表示没有这回事。
“殿下,您看,是不是有可能搞错了……”
房太守低声下气,小心陪话,他当然没法直截了当否认,只好努力诱导这位强力的第一证人改变口供。
“是是,殿下,您忘了,今儿上午您还来过咱们府上,送了两把扇子……您记不记得,那时候您脑袋上可没伤啊……”房执事是见过这位穿得貌不惊人的王爷的,这时候也赶紧表忠心帮腔。
“呔!”
赵王提起笤尾就在他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记。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插话?你是想说我说谎吗?我告诉你,今天上午来送礼的是本王的孪生兄弟,事实上本王昨晚就被这个王八蛋打昏了关柴房里啦……胡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啊!”
赵王强词夺理之余,声音里头还带上了哭腔。
“殿下……您没有孪生兄弟……”聂总兵直冒冷汗,但也不能罔顾事实,念在同事之谊,也小心地指出了问题所在。
“放屁!天家的事情,你也敢乱开口!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聂总兵吓得内衫透湿,深悔自己怎么敢在这个地方胡乱说话,赶紧捂紧了嘴巴,灰溜溜退到一旁。
“他为什么要打你?”
问问题的依然是胡铨,他的表情依旧淡然,尽管堂下这个人是皇帝的亲弟弟,但在他眼中看来,却完全平等,没有任何敬畏之意。
赵王奋力眨眼睛,努力挤压着泪水,试图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不过他没有经过杨玉环的特训,演技与魏大力相比还差了许多。
“胡大人哪,你有所不知啊啊啊啊……”
他拖长了调子,竟然是唱了起来。
“记得那一天,愚蠢的我微服上了街。”
“我不知道我遇到了冬天。”
“记得那一天,带着的保镖都不在前。”
“糟糕地与那坏蛋相见。”
“那一天那一天,本王揍不过他。”
“差点被他当成了玩具。”
“那一天那一天……”
赵王唱的涕泪交流撕心裂肺,胡铨却是皱起了眉头。
“说重点!不要唱!”
“哦……”
赵王委屈地抬头望了他一眼,似乎是恼怒他败坏自己的乐趣,但也只好无奈地答应了一声:“总之,就是这个王八蛋看中了本王的美色居然想要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男偏偏本王的保镖一个都不在身边本王虽然一身好功夫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挡不住人多本来打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谁知到这王八羔子偷袭一板砖砸本王脑袋上幸好本王抵死反抗这才保住了贞操……”
“哗!”
人群之中大起喧哗。
屠夫瞪大了眼睛,遥遥地对房少祖竖起了大拇指:“这娃要得啊!连王爷殿下的屁股都敢想,有种!”
“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
“一个泥币换来听这种八卦,值了!”干瘦掌柜一拍大腿,懊悔不迭:“早知道该把孩子他妈给带来!”
房太守面如金纸,怅然若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位王爷金口一开,儿子不但是意图猥亵、故意伤人、*的罪名估计全都是板上钉钉了。他当然知道儿子肯定没干这事,昨天儿子和一帮狐朋狗友在幽兰小筑喝得酩酊大醉,为了几个头牌红姑争风吃醋倒是有的,怎么可能去敲赵王殿下的板砖?只是赵王不惜自污来陷害自己这个宝贝儿子,这可是分明辩驳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