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钟魁皱眉,忽然恍悟:“啊,没镜框,镜框哪去了!”
“我怎么知道,估计被灰凤凰毁了。”钱叔说。
“很可能。”钟魁点头,“镜框虽然不是必需品,但起到一个容器的作用,能把它散掉的躯体固定住,确保它的神凝聚在一起,这样复活的成功率才高。”
“怎么办?”钱叔说,“我坚持不了太久。”
钟魁脸色一沉,“老钱,走到这一步了我说什么也不能放弃,为了魔镜,只能牺牲一下你了。”
“你想做什么?”钱叔大惊。
“对不住了。”
“咔嚓——”
简推开病房门。
病房很空,整洁干净,微风游荡进来,像夜的忧伤叹息。
病床上靠坐着一个少女,穿浅蓝色病服。
她清瘦文静,一头柔顺的黑发,皮肤白得几乎透明,皮肤下的毛细血管隐约可见。
她左手背上插着留置针管,正在输液,右手捧着一本外文小说,低头看着。
听到开门声,她缓缓抬头,迎上两人的目光。
她给白泽的第一感觉是:淡。
网上说的淡颜就是她这种,五官温婉柔和,给人一种淡淡的、雾里看花的感觉,她的双眼浓罩着一层氤氲,看不真切。
或许是从小体弱多病,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物哀之美。
“虞朦胧?”简很自然地打招呼。
她放下书,“我是。”
她声音很轻,有一点点哑,像午后微风下的纱帘:“你们是……”
“我叫简,他叫白泽。”简说。
虞朦胧看向白泽,先是一愣,微微笑了,“是你呀。”
“嗯。”白泽也很坦然,“你就是那晚在窗口看我的人?”
虞朦胧轻轻点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偷看你,爸经常半夜跟人做生意,还搞了个地下室,神神秘秘的又不肯告诉我,我有点担心。”
“放心,绝对没做违反乱纪的事,不会踩缝纫机。”白泽故作轻松。
“爸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虞朦胧说。
白泽赶忙岔开话题,“钱叔跟你说了吧,我们是一个班的。”
虞朦胧点点头,“好巧啊。”
“我也是你同学,留学生。”简接过话,“咱们班的班长前几天也在这住院,我们过来看她,结果遇到钱叔,一聊才知道跟你也在这,跟我们也是同学,当时就觉得好巧啊。今晚有时间,过来看看你,不打扰吧。”
“不打扰。”虞朦胧很吃惊,“你好厉害,讲话一点口音都没有。”
“我语言天赋不错。”简笑着上前,在虞朦胧旁边坐下,“你也很厉害,能看外文书。”
“没有。”虞朦胧有点不好意思地合上书,“不同译本都看过了,忽然想看看原版,其实有些吃力。”
“呼啸山庄。”简念出书名,“你很喜欢这本小说?”
“我也不知道喜不喜欢。”虞朦胧说,“但确实看了很多遍。”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