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尧把糖葫芦放到一边,“如果老太太咄咄逼人,逼我离开,我还好厚着脸皮反抗。可是老太太一夜没睡,眼睛布满血丝,可怜巴巴地来求我,又是云瑾最在意的人。我和她较劲儿,云瑾夹在中间会左右为难。”
还有些原因,顾谨尧没说。
说了顾北弦也不会明白,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顾北弦拍拍他的肩膀,“改天我约云瑾外婆,好好劝劝她。看云瑾那性格,老太太应该不是冥顽不灵之人。”
“不用,老太太做得没错。”
“你啊,就是脸皮太薄,太为他人着想了,和苏婳一样。其实人要学会自私一点,喜欢就去追,爱就争取,管他三七二十一,自己开心最好。”
顾谨尧勾勾唇角,“我心情好多了,你快回去陪苏婳和孩子吧。”
顾北弦站起来,“走,送你回家。”
顾谨尧神色一滞,“我开车来的,不用你送。”
顾北弦道:“怕你心不在焉,开车出意外。我们兄弟三个,一定要好好的,缺一不可。”
人在失落的时候,特别容易感动。
这个秋夜,顾谨尧被顾北弦感动了好几次。
以前总觉得他作、矫情、傲慢、事儿多,可是暖起来,是真的挺暖。
顾谨尧原本悲凉的心,有了丝热乎劲儿。
他把长椅上的奶茶、糖炒栗子等收好,站起来,“走吧。”
几人去了停车场。
顾谨尧的车交给保镖开,上了顾北弦的车。
两人坐在后座上,司机发动车子。
顾北弦拍拍自己的肩膀,“要是还难过,哥哥借你肩膀靠一靠。”
顾谨尧偏头瞅了瞅他的肩膀,心里虽然感动,却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他一个铁血硬汉,死都不怕的人,去靠他肩膀。
像什么话?
顾谨尧转移话题,“野哥怎么样了?”
“他在鹿城和鹿宁快活着呢,不用担心他,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吧。”
顾谨尧默了默,“赫啸白那个案子很棘手,得从长计议。”
“案子事小,你的幸福事大。几十年的案子了,也没报太大的希望,能破最好,破不了,也没什么。”
把顾谨尧送回家。
顾北弦交待道:“想喝酒,来找我,我家里有各种各样的好酒,管饱,不要去酒吧。男人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别一失足成千古恨。”
顾谨尧忍俊不禁。
发觉顾北弦有种能让人哭笑不得的本事。
本来这个夜晚挺难过的,被他一番操作,难过减半。
辞别顾谨尧,顾北弦回到日月湾。
苏婳迎上来,“把阿尧哥送回去了?”
顾北弦抬手解衬衫扣子,“送回去了,也安慰好了,你别担心。”
苏婳眼里跳跃着感激,“谢谢你。”
“不是为你,是真心想关心他。不瞒你说,以前特讨厌他,现在特心疼他。无辜被牵连,是个可悲的牺牲品。难能可贵的是,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有那样的父母,他居然没长歪。出淤泥而不染,像一朵白莲花。”
苏婳抬手轻捏他腰肌,“‘出淤泥而不染’就好了,白莲花就免了,这词已经被歪成贬义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