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陈牧羊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告诉叶无痕,叶无痕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面对曾经发生的一切,狂暴的内力从身体里迸发,手掌触碰的那千年不化,坚如磐石的玄冰柱浮现如蜘蛛网般的纹路,随着轰隆一声,整个冰柱随之坍塌。
“你是说,我被叶家收养,是我的计划?”
“嗯!”
“我被打断四肢扔下河,遇到霸道萧无笑,医圣莫听命,也是曾经我计划的一环?”
“是!”
“我意外救下亚特兰蒂斯的小公主,建立龙殿,因为龙鳞决全华夏追杀聂紫衣迫使她到黑暗世界我才能与她相遇,A国内乱我被迫牵扯其中,青云山的劫杀,南非经历的一切,米晗米浩姐弟与我相遇,最后身死,渝州城对叶家的围杀,我所有家人和萧无笑全部死在那一天,包括先前阿特拉斯山脉死掉的所有人,也都只是八十年前我早就做好的局?”
叶无痕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低声怒吼着看向陈牧羊。
陈牧羊低下了头,不敢与叶无痕那满是血丝的眼睛对望。
而陈牧羊的一言不发,也以沉默验证了叶无痕所说的所有事,正是八十年前就设好的局。
叶无痕身形止不住后退几步,一个踉跄瘫坐在地上,仰头大笑着,他无法接受,身边那些挚爱一个接一个死去,竟然都是曾经自己设好的局。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死!为什么会是我!”
面对叶无痕濒临崩溃的样子,陈牧羊也满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其实当年在你计划之中,完成这个计划的人另有人选,他叫宇文伤,是宇文家的嫡子,武道天赋虽不及你当年,却也相差不了多少。”
“第一次看到你遗书中的计划,我也难以接受,然而这却又是唯一能将御龙阁彻底覆灭的办法。”
“当年从你留下的遗书中我们知道了真正的敌人,可千年来他们如同野草一般,火烧不净风吹又生,御龙阁中那背后人更是超脱了人类的范畴,且不说强大到无人能敌,即便是现代可以抹除一切生命的热武器,无法找到他,也对他无用。”
“所以华夏高层决定按照你的计划,创造一个除他以外的最强者,可创造一个至强者何其困难,唯有黄泉噬魂诀才有一线可能,然而修炼黄泉噬魂诀需要修炼者心存绝望,所以在计划中,这个人必须经历常人难以经受的噩梦,用敌人的尸骨将自己推上那无人可及的高度。”
“到时御龙阁中的他便只能亲自出手,华夏才有彻底抹除他的机会。”
“在计划之中,华夏热武器技术有了质的飞跃,核武现世,我们看到了希望,于是着手寻找来实施这个计划的人,当时的首选就是宇文伤!”
“可三十年前,我想将你的遗体带回洛阳入土为安,然而我再次来到这里,却发现冰柱中的你早已不知所终,有的只是一个陷入沉睡的婴儿。”
“虽不知你为何会成为一个婴儿活了过来,可来实施这个计划的人,相比于宇文伤你更加适合,因为你曾经,本就是站在那个顶端的人。”
“我本以为复活的你还会记得曾经的一切,可后来观察中我发现,你是真正的获得了新生,曾经的所有事都被你忘记,我也曾想过让你安然渡过这一生,可偏偏御龙阁又盯上了你,我也只能将计就计……”
陈牧羊说着,就拿着一本陈旧的书放到了叶无痕身前,封面上用秦篆写着“黄泉噬魂诀”五个大字,而书本下方,还有一个笔记本。
叶无痕颤抖着手打开,那歪歪扭扭的字迹也让叶无痕确定这正是自己所写。
看着笔记本中的内容,叶无痕神情黯然,笔记本中的内容虽然简洁,却也将计划的每一步安排的十分详细,可以说叶无痕从坠落长江之后,每一步都在这笔记本中。
叶无痕呆坐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合上了手中的笔记本,起身走到一面冰墙之前。
“所以,还差最后一步!对吗?”
“嗯!”
陈牧羊点了点头,张口欲言,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只见叶无痕右手握拳,带着愤怒,懊悔,怨恨等多种情绪,轰在了冰墙上。
冰墙上传来碎裂的声音,下一刻,冰墙坍塌,墙后却是一个看不见深度的洞口。
叶无痕径直走了进去,虽然忘记了曾经自己的计划,可笔记本中却详细的记录了计划的最后一步。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一抹亮光,叶无痕向着亮光的地方走了过去,入眼仿佛是另一片世界,眼前竟然是一整个冰谷。
四周的冰墙晶莹剔透,阳光从头顶的山洞洒下将这冰谷照亮,中间一片湖水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