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则释,你别只顾着喝酒,大家都在炮轰凤仪那丫头,你不是应该更恨她吗?”尹强意有所指的说着。
尹则释举起啤酒罐一口饮尽。“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别装了,要不是因为凤仪和她爸爸,你跟尹衣早就结婚了!”
“别说了。”打开另一罐啤酒他又咕噜灌尽。
“唉,说起你呀也真够痴情的了!当初为了尹衣甘愿放弃国外的高薪回来台湾,本来以为你们能够顺利结婚生子,谁知道她哥哥飞尘却在那个时候死了。”
“都已经过去了,别再提了。”
“你们两个本来筹备好的婚礼被迫暂停,害得我这个伴郎也没得做。说到这儿,嗳,则释你难道一点也不怨恨那些分部老头吗?”他举起手指偷偷指向那头说得口沫横飞的老人们。“这些势利的老家伙,说什么你的身份地位已经配不上尹衣硬是拆散你们两人。”
阶级地位区分严格的铃灵堂,先人所定下的堂规是尹家人严格遵奉的圭臬。而总部掌权人的崇高地位亦是一般人所望尘莫及的。
“我说不要再说了!”尹则释的口吻已经有些火苗隐窜。
“说真的,我真佩服你!为了尹衣,你放弃一切从头开始,努力在尹家争取一席之地,总算爬到了现在的位置。瞧,如今甚至连那些老头子也要惧你三分!”尹则释的地位仅次于总部掌权人。
尹则释皱眉。“你今晚到底是怎么了?话真多!”
“我在替你抱不平嘛!你看,好不容易等到尹凤仪长大了,谁知道她却坚持不接手尹衣的位置。这种情况拖延几年了?至少五年了耶,意思就是说你和尹衣又被那个不懂事又任性的丫头……”
“别这样批评凤仪,她是衣衣疼爱的侄女,我不许你这么说她!”
尹强叹口气,“则释,你没救了。”
尹则释灌了一口啤酒,默不做声。
他知道自己没救了。当初在国外前程一片似锦的他,只知道两人是一表三千里的远亲,谁知道一次的偶然见面之后,她的身影就紧紧牵系了他往后这二十多年的生活。他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在运转。
却仿佛没有终止的一天。
问他累不累?当然累。疲不疲惫?当然疲惫!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孤枕难眠的寂寥与无奈总是形影不离地紧紧攫住他,反反复复的折磨他将近二十多年的时间。
问他后悔吗?如果上天容许他再选择一次,或许还是甘愿被她囚禁一生吧!
“哎呀,则释,别一个人喝闷酒,这酒啊可是会越喝越苦的!来,和我们这些兄弟干一杯!”另一位分部掌权人笑着拍拍他的肩,并将手中的啤酒杯递给他。
他笑了笑,豪情地举起啤酒杯,大伙儿才正准备干杯,就听见另一头那群分部大老们的怒斥与惊呼。
“你的消息确定正确吗?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吧!你说尹凤仪身边跟了一只鬼,而且还是个男的?!”一位白发苍苍的大老不可思议的瞪大眼。
众人闻言缓缓放下酒杯。
“荒谬、简直荒谬!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是铃灵堂总部未来的掌权人吗?居然会让一只男鬼在她身边跟前跟后的?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我们尹家除魔师的崇高地位,岂不成了别人眼中的大笑话?这怎么行!这怎么可以允许!”
“这尹衣也真奇怪,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却还是放纵那个混账丫头这么做!她到底在干什么?”
“我就说嘛,都是尹衣太纵容凤仪了!”
“可不是!凤仪今天不将咱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尹衣难辞其咎!”
一时间挞伐声四起,尹则释望着手中的啤酒杯,沉了脸。
第五章
“我很帅,人见人爱,女人见到我,就像苍蝇沾到肉,各个捧着真心扑上来!”
房门外,下了班的尹凤仪默默聆听着房间里裴若谦随口哼唱的自创曲,几乎忍不住要捧腹大笑的冲动!
瞧他把自己说得多抢手,真是恶心到了极点。
房间里头又传来几句语焉不详的哼唱,大概又是歌颂自己容貌出色、气质出众之类的废话吧!她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悄悄贴上门板想听个清楚。
“可是现在我的爱,跳楼大拍卖,等着识货的人来买。喔哦哦,我的爱,跳楼大拍卖——”
噗哧一声,尹凤仪笑了出来,一个不小心,整颗头还撞上了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