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修故作诧异地挑眉,不解地问:“你等我做什么?”
“我知道,今日的事情,大哥心中定然很不痛快,所以我有一些话,想对大哥说。”
谢仪一脸的诚挚,“不管大哥信不信,我都要告诉大哥,今日那发疯的婆子还有那胡言乱语的道士,都不是我娘所为。
其实我一直怀疑,府里藏着我们不知道的敌人。佳儿妹妹的事情,便是对方的杰作。
倘若没人帮忙,光凭佳儿妹妹跟一个丫鬟,根本不可能顺利出府。
这人隐藏在暗处,先是算计了佳儿妹妹,害得母亲卧病在床,如今又借着祖父病倒之事,故意让那婆子污蔑樱樱是邪祟,让王太医听见。
我怀疑,这人真正的目标是父亲。只是父亲一向谨慎,在为官上从不出错,对方无法抓住父亲的把柄,这才针对谢家人下手。
大哥虽然刚从泌阳县回到京城,可你是父亲的长子,恐怕更容易被对方盯上。
所以我希望,大哥能够时刻保持清醒,莫要让这幕后之人钻了空子,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抱憾终身!”
谢仪说到最后,又拿出一个扁扁的锦盒递给谢修:“这里面是母亲的一份心意,还有我跟四弟攒下的一些银两。
如今祖母正在气头上,怕她老人家气坏了身子,我们只能暂时顺着她的心意,眼睁睁看着大哥搬出去。
希望大哥出去后一切小心,若是有什么需要,大可以跟我说,只要是我能为大哥做的,我一定竭尽所能,为大哥办妥!”
他一脸的诚挚,将锦盒塞给谢修后,又朝他深深一拜,做足了弟弟该有的姿态。
谢修见状,当即满脸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你能想到这些,我很高兴。倘若当真有人在背后算计,不管那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他!
这些东西我就收下了,我还得去搬家,以便赶在天黑之前安顿妥当。所以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等明日回了国子监,我们兄弟再仔细说说!”
“好!咱们兄弟若是能够摒弃前嫌,齐心协力,定然能够将那幕后之人揪出来!大哥有事要忙,弟弟就不打扰了,大哥请!”
“失陪了。”
谢修笑着朝他拱拱手,拿着锦盒大步而去。
谢仪站在原地,一直看着他的身影越走越远,这才回了杜衡院。
杜衡院里,谢信还在地上跪着。
只是膝盖下头垫了一个柔软的蒲团。
他毕竟是陈芳亲子,即便如今闯下大祸,陈芳又哪里忍心狠狠罚他?
更何况,谢信教训谢保这个外室子,是在替她出气。
即便是将老太爷气得中风,那也不是他故意的。
若是老太爷平日里能够好好听太医的话,节制饮食,如今也不至于气到中风,还半身不遂,口不能言。
陈芳不断在心里替自己儿子开脱,见谢仪回来,她立刻问道:“你将东西给他了?他可收下了?”
谢仪点点头,见她眼底闪过狂喜之色,顿时警惕起来:“谢修收下了东西,母亲似乎很高兴?难道母亲在那盒子里做了手脚?”
陈芳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连忙摆了摆手:“你尽管放心便是,那盒子里的东西无色无味,他绝不会发现异常,进而怀疑到你我身上。”
谢仪却是越发警惕,他不肯罢休,仍旧追问道:“母亲究竟在里面放了什么?我看那谢修运气极好,母亲可千万莫要弄巧成拙才是!”
陈芳不悦地沉下脸色:“都说了让你尽管放心,你怎就不信?你是我儿子,难道我还能害了你?”
另一边,谢修带着锦盒刚回到潇湘院,谢樱立刻有了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