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击到了,沉默了一阵才又问道:“娘亲,那个徐茂春之前说,他知道敌国探子在京中的据点。那些黑麒卫抓的其实是敌国探子,对吗?”
长公主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居然记得?”
“我当然记得!他还说,那些敌国探子跟宫里的人有牵扯。娘亲,宫里也会抓人吗?”
长公主皱起眉头,好半晌才说道:“渊儿,宫里的事不是你该问的。”
司徒渊却说:“可是我害怕,那些人要是被抓住了,会说实话吗?万一他们说,娘亲也跟敌国探子有关系怎么办?”
长公主顿时有些无语:“你还知道这个?都是谁告诉你的?”
她想到自己被冤枉的可能,心头就是一阵凛然。不过想到宫里的太后跟泰和帝,又摇了摇头。
不会的,她是太后亲女,陛下的胞妹,那些人就算胡乱攀咬,也不敢往她身上泼脏水。
她说道:“行了,你别胡思乱想了,好好陪着妹妹玩耍,先把身体养好。这些大人的事情,用不着你一个小娃娃操心。”
司徒渊不满地板起小脸:“我已经马上就六岁了,已经不是小娃娃了!”
长公主被他逗笑了:“是是是,你是小郎君。再过十几年,你就能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了!”
司徒渊:“……”
他气得果断不再理会长公主。
……
当天夜里,皇宫密牢内。
徐茂春提到的那几名宫人全都关在了这里,此时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
几人被分开审讯,可此起彼伏的凄厉惨叫声还是在密牢中不断回响,愈发摧残着几人的内心防线。
终于,一名丫鬟熬不住酷刑,艰难地说道:“我……我说……”
负责审讯她的太监立刻抬起手,让人暂停用刑。
然后他来到那宫女面前:“说吧,你为何要勾结敌国探子?你可知,这是通敌叛国,灭族之罪!”
宫女惨白着脸,脸上全是疼出来的冷汗。
她似乎是太疼了,身体一直在不自觉地颤抖。
“奴……奴婢是被迫的……”她泪如泉涌,“是……是洛公公让奴婢这么做的……他以奴婢全家性命要挟……奴婢……奴婢不敢不从……”
这话一出,不管是那名负责审问的太监,还是行刑之人,都是脸色大变。
太监名叫王直,生了一张平平无奇的大众脸,放在人堆里格外不起眼,很容易就被忽视掉。
此时他死死瞪着那宫女,冷笑着说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洛公公乃是贵妃娘娘面前的红人,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奴……奴婢不知……”宫女哆嗦得愈发厉害,“奴婢只知道,洛公公似乎有个……有个非常厉害的仇人。
那人……那人乃是皇族,即便是贵妃娘娘,也不可能帮他报仇,所以……所以他应该是为了报仇,才……才会跟敌国探子勾结……”
王直死死看着宫女的脸,似乎在判断她是否说谎。
好半晌,他才再次冷冷说道:“你可知,你若是诬告,会是什么下场?”
“奴……奴婢不敢……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奴婢还知道……”
宫女越说,声音越虚弱。说到最后的时候,她的声音已经微弱到让人无法听清。
王直不得不让人给她灌了一口参汤,见她状况好了些,立刻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宫女虚弱地说道:“奴婢……奴婢听说,洛公公……他似乎和敌国探子做了一个交易……”
王直赶紧追问:“是什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