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薇站着没动,淡淡笑了笑:“萧夫人今日有何贵干?”
萧夫人眉梢一挑,换了种目光打量鹿薇。
这鹿小姐……倒比她想象中要机灵。
于是她也不绕圈子,开口道:“我跟鹿小姐平日没有交集,这次过来,自然是为了你跟沙儿。我想知道,鹿小姐怎么会喜欢上沙儿?这真的让我很费解。”
鹿薇说:“喜欢一个人还能有什么原因,心动就是心动了。具体是在哪个瞬间,我自己也说不清楚。萧沙对我很好,在梨城时就很照顾我,也许是日久生情,他才慢慢占据在我心里吧。况且,他这么优秀,家世又出众,很难不令人心动。”
这种阶层的联姻,最看重家世,鹿薇很清楚这一点。
“你倒老实。”
萧夫人端起手边的茶杯,缓缓喝了一口,继续道,“可你是津家的干女儿,你应该知道津家跟我们那些恩怨,你就不怕家里反对?”
刚说完这些,她就看到鹿薇笑了下,她不解:“怎么,你不信?”
鹿薇面露苦涩:“不瞒你说,我已经把这事跟干妈坦白了。”
“那她什么反应,支持你跟我们来往吗?”
“她是跟津家站在一块儿的,如夫人所说,她不允许,所以狠狠训了我一顿。我跟干妈平时最要好,现在大吵一架,我心里……实在难受。”
此时,萧夫人眸里更深了几分。她细细打量起鹿薇,见鹿薇脸上的确有几分伤心之色。
这时,鹿薇也向她望过来,问:“所以,你也是来劝我跟萧沙分手的吗?”
萧夫人眉色一展,说:“不是的,你误会了。”
“哦?”鹿薇眼睛里泛出一点光亮,轻声,“我还以为夫人找我,是来劝我离开萧沙的。本来我已经做好准备,大家都不同意的话,我就跟萧沙说清楚,毕竟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至少得要有一方接纳,日子才好过下去。”
萧夫人看着鹿薇单纯天真的样子,暗自发笑,也越发看不起。
她来这趟,原本的确是想劝鹿薇放弃。但听到鹿芫开强烈反对这件事之后,她心中就有了另外的主意。
她重新拉起笑脸,对旁边的佣人使了个眼色。
佣人上前,推着鹿薇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泡上一杯茶。
萧夫人亲昵握住鹿薇的手,温柔道:“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跟你一见如故,也很喜欢你这样坦白的性子。只不过,家里的确因为你的身份,无法接纳你。不过有我在,你跟沙儿的事,还是能够商量的。”
鹿薇眼里露出欣喜:“那夫人今日找我,是……”
“就是想见一见你。”萧夫人说,“沙儿还对我瞒着你俩的事,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有些地方表现得跟往常不一样,我这个做母亲的一眼就能觉察。后来得知,他送一个女孩儿来这儿,我便猜他肯定是谈恋爱了。鹿小姐,我今天冒昧前来,你不会怪我吧?”
鹿薇懂事地摇摇头。
萧夫人:“那……有些事,我也就直言了。”
鹿薇认真:“您说。”
萧夫人:“沙儿已经到了适婚年龄,我跟他父亲都希望他早日成家,所以我不希望你们谈太久的恋爱,如果你们都已经认定彼此,那我们就可以开始谈接下来的事了。”
鹿薇一听,露出许些羞色:“会不会太快了?”
“不快不快,拖着才不好呢。”萧夫人拍拍她的手,语重心长,“鹿小姐,不瞒你说,我们萧家这样的条件,足以给沙儿找一个比你家世身世好上千百倍的女孩。既然你想嫁进来,那么我们对于你的要求,会跟那些大小姐有一点点不同。沙儿很快就要执掌萧氏,他的第一胎必须是男孩,这你懂吧?”
鹿薇闻言一怔:“请恕我冒昧,生男生女没人能控制。如今这个时代,夫人怎么还把这些责任归咎到女人身上。”
萧夫人笑:“所以呀,我现在对你放宽要求。你可以跟沙儿在一起,你们也可以举行婚礼,但必须得生出男孩,才可以登记结婚。头胎是女孩不要紧,只要后面有男孩就行了,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鹿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