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误会了,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清萍解释道。
季寒苏道,“你是个什么意思,本宫心里清楚得很。”
“宫女太监再是命如草芥,也是我大乾子民。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岂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刚才说的那番话,到底是皇后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清萍直接一个哆嗦,“还请宸妃娘娘明鉴,就是给奴婢十个胆子,毕也不敢假传皇后娘娘的意思。”
季寒苏道,“那你的意思,是本宫理解错了?”
清萍压下心里的不服气,“奴婢不敢。”
“不敢?”
季寒苏道,“那就是你没读书,一开始就误解了皇后的意思。”
清萍咬了咬嘴唇,她一入府留在皇后身边伺候,皇后读书识字的时候,她就站在旁边伺候。
西席讲的那些东西,她全都听到了耳朵里。说她没读过书,季寒苏也配!
要不是运气好被皇上看上,她这辈子都没机会识字。
季寒苏道,“皇后娘娘竟然将这事交给本宫,本宫刚才也接下了,就一定会尽力去做。”
“至于具体如何安排,那是本宫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奴婢来指手画脚。”
“如果皇后当真是你说的那个意思,那就请她拟一道懿旨出来。本宫接了皇后懿旨之后,自然会听命行事。”
“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就先退下吧,本宫这里的事情也不少。”
“奴婢告退。”
清萍咬牙退下,脑子里想的全是回去之后,该怎么和皇后告状。
这个宸妃还真是油盐不进,哪个妃子能嚣张成她这样,敢明目张胆的违背皇后的意思。
可到了椒房殿外头,清萍又踌躇起来。没事儿被她办砸了,回去又该怎么交代?
毕竟皇后娘娘的原话是,让宸妃严厉查处,绝不姑息。她了解到里面的意思后,用自己的话过了一遍,其实也差不多吧。。。。。。
季寒苏继续做着手里的针线,乱针绣绣出来的豹纹,看着就野性十足。
妙莹笑着说道,“刚才娘娘好大的架势,将清萍说得无言以对。”
“看她以后还怎么嘚瑟,真以为人人都要给她面子似的。”
甘凝道,“清萍到底是皇后的身边人,娘娘这是彻底将她得罪了。她回去之后,一定没有好话,皇后更要恨上您了。”
季寒苏道,“有没有这回事,皇后都一样恨我。你看她刚才说的那话,什么叫以往太过仁慈,是轻拿轻放。”
“几百条人命都算是仁慈的话,这回又该填进去多少?”
她手上不是没有染过血,但不能按皇后的吩咐去染。
季家那些人到楚地不到一年,就死了好几个,说起来还是她这具身体的至亲。
甘凝道,“那娘娘准备如何做,若不能尽善尽美,只怕皇后还有得挑剔。”
季寒苏道,“流言蜚语看似杂乱无序,真要梳理起来,倒也不难。”
“如同本宫手上这幅乱针绣,看着杂乱无章,长短不一。实则针法活泼,线条流畅,每一针都有迹可循。”
“只要仔细思量,自然可以理清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