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楼揽了楚涟漪的腰笑道:“怎么,你也想买澡豆面子?”
楚涟漪不答话,她只是在想,如果只有两文钱,也不知道唐楼是否也会像那个丈夫一般选择给自己的妻子买澡豆面子,
不过这些都是幻想了。
“是我,我也肯定买澡豆面子。”唐楼笑着道。
楚涟漪看着他促狭的表情,就知道他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再往前,走到一块写着“老虎油”的布招下,唐楼停下脚步道:“总算了到了,到了长兴小街,不喝一口老虎油那算是白来了。”
唐楼拉着楚涟漪走进店,“老板,来一壶老虎油,再来四两猪头肉。”
“好嘞。”那长得肥头大耳的老板连声应了,“咄咄咄”地快刀片起猪头肉。
楚涟漪素来是不爱吃猪肉的,听得唐楼点的菜便皱了皱眉头,唐楼仿佛没瞧见似的,待猪头肉一来,就给楚涟漪夹了一片。
那肉片得极薄,灯光下几乎看不出肉色来,仿佛透明似的,散发出一股浓浓的糟香。
楚涟漪勉强含在嘴里,入口薄脆焦香,是楚涟漪从没吃过的味儿。
“怎么样?我每隔几日就让华安来买几两佐酒。”唐楼仿佛讨赏的孩子似的望着楚涟漪。
楚涟漪点点头。
唐楼这才大口干了一碗那名叫“老虎油”的酒,然后畅快地道:“这才像是酒嘛,你也尝尝。”
楚涟漪立时想起自己那荷露酒来,顿生不服气,便接过唐楼手中的酒碗,喝了一口。
酒一下胃,楚涟漪觉得自己胃里就跟原子弹爆炸似的,整个胃仿佛都烧成了灰烬,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缓过劲儿来。
这哪里有酒的醇厚,简直就是杀人利器。
唐楼看了楚涟漪的表现直笑,“我真没想到你会喝这么大一口。”
楚涟漪狠狠剜了唐楼一眼。
其后,二人又去吃过尝了方婆婆的麻饼儿,徐家铺子的鸡丝面,夏姑婆的豆腐脑儿等等吃食,每一处唐楼都仅让楚涟漪尝个鲜而已,这样勾得她回想起来每一样都想流口水。
长兴小街前后最多不过一里长,两个人一路吃喝,足足走了两个时辰,到街尾有卖许愿灯的老头,那摊子前聚了不少青年男女。
唐楼领着楚涟漪也挤进去,让她选了一盏许愿灯,然后两人走到醺河边,唐楼帮楚涟漪将许愿灯放上天,等那灯升到二十来米高的时候,一张红笺从那灯里飘了下来,唐楼拉着楚涟漪的手追着那红笺跑去,最后总算抓在了手里。
“瞧瞧写的什么?”唐楼将红笺递给楚涟漪。
楚涟漪拿近看了,上面写着一句词,“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写的什么?”
楚涟漪回头看见站在黑影里的唐楼,只觉得他的笑容坏极了。
“我再去买一盏。”楚涟漪跺跺脚。
第二盏灯唐楼又帮她放了,飘下来的红笺上依然是那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