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背被勒出一道横着的红痕,脚踝更是疼的让人失去知觉。蓝辞坐在小沙发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自己的脚活了过来。
他对于宁渡喜欢买美丽刑具的行为不想给予任何评价,弯腰把那双鞋收好,放在鞋盒里。这双鞋不便宜,宁渡钱多喜欢买,他没有受虐倾向时刻穿。
换好鞋子从里面出来,安安正坐在化妆台前看书。蓝辞走过去,拉开化妆包补妆。
“做指甲了?”安安抬起头,看到蓝辞的手指。蓝辞拿着气垫的手一顿。
“嗯。”
关系很容易猜测和看破。他撞破了安安和别人的关系,安安也能猜他的关系。
但安安什么也没说,她聪明地夸道:“还挺好看的。”
“你有卸指的东西吗?”
安安想了想,合上书。
“有。萧姐经常找我做指甲,只不过卸甲水不在这里,在我家。如果是你手上的,可能要专门用锡箔纸卸。”
明天来不及了。蓝辞想,他明天还要上课,顶着这些,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伸出自己的手。
他喜欢这些漂亮的东西,但也只是隐秘的欲望,不代表要被放在光天化日之下任人打量。
“算了,谢谢。”蓝辞想,他试一试今晚能不能全部扣下来,否则明天就真要这样去上课了。
蓝辞不说话,安安继续看手里的书。她看书安静,安静的让蓝辞第一次去审视他所在的场合。
酒吧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来这里的人想寻欢作乐,而在这里工作的人呢?
有单纯喜欢夜场玩的,有不得不来这里工作的,大家各自装扮,少于交谈,各自有各自的隐秘,把彼此看的如同陌生人,那么真实的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
大家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他和宁渡,是不是就是安安和那个人的另一个版本。
蓝辞思绪混乱。
“蓝辞,你的口红拿反了。”
蓝辞手抖了一下,安安轻轻笑出声。
“你是同性恋吗?”她唇角带着笑,通过镜子认真地看着蓝辞。
更衣室安静下来,蓝辞和安安对望着,蓝辞点了下头:“是。”
“和我猜的一样。”安安把书放到桌子上,她凡事坦诚坦荡,蓝辞一个男孩子在酒吧穿裙子跳舞,如果说性取向正常她才意外。
“你家里人知道吗?”
蓝辞摇头:“不敢让她知道。”
她是指姥姥。但安安不知道,以为是蓝辞的母亲。
“妈妈吗?”
蓝辞沉默了几秒:“她去世很多年了。”
安安没有表现的很惊讶,闻言默了几秒,问:“所以你喜欢女装,是因为恋母?”
“不是。”蓝辞回答的很干脆,“和她没有关系。”
安安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毕竟点到即止就是最好的距离,大家好不容易开了口,距离近了点,没必要一次就往大家心里挖。
不是那个人,反而觉得没有边界感。大家各有各的隐秘和不可言说,多问就是错。
安安从椅子上站起,看了眼时间。
“时间快到了,要不要一起。”
今晚昼夜人没有那么多,曲子也选了舒缓的,带了点浪漫,让人觉得空气里湿湿的,带了点□□朦胧的幻想。
蓝辞跳的有些心不在焉,抬起眼,望向二楼。没想到一望,瞬间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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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二楼正对舞台的位置,黑色桌子是专门定制的,能同时承受三个成年人的重量,此刻那张桌子上除了放着各种酒类,还站着一个人,正在跳热舞。